“禾儿,你忘记哥哥同你说的话了?嗯?”
“记得呢!”温霓禾没好气道,“不能说嫂嫂任何不是。可是哥,妹妹替你委屈嘛!”
“你什么都替嫂嫂想好了,担心她一人在温府不习惯,破例送嫂嫂回娘家。可是嫂嫂呢,连送都不愿送你!”
深秋的天,温言手里依然拿着把折扇。他同往常一样,拿折扇敲了敲妹妹脑袋。
“是我不让你嫂嫂来送行的,霜寒露重,冻着你嫂嫂怎么办?”
那边,温鸿与王贺说完话回来。
时辰不早,该启程了。众人再度告别,赵徽鸾、温言、王贺三人分别坐上自己的马车。
这时,城门口急速冲出来一辆马车,惊得路人纷纷避让。看上边挂着的木牌,竟是沈家的。
“简简!”
赵徽鸾正要钻进马车,听见有人喊她,撩起帷帽薄纱。
就见一个青衫少女头戴帷帽朝她跑来。风吹开薄纱,果然是沈知韫。
王贺已经上了马车,温言慢了一步,还站在外边。他看着姐妹二人欣喜相见,手牵手话别,心底没由来涌起一股歆羡。
到底是没忍住,温言回眸往燕都城里望去。
不想,沈家马车的帘子再度掀开,缓缓走出另一个戴帷帽的白衣女子。
那身影,分明就是沈之瑶!
温言什么也不顾了,拔腿就朝妻子跑去。
王贺
三辆马车逐渐驶远了。
燕都城外,送行的温家人、沈家人同章云驰也都各自回府。
章云驰入城前,忍不住朝城墙下那辆不起眼的马车看去。
自他送简简出城,那辆马车就停在那了,没见人从里边出来,也没见人进去过,不知停在这做什么。
章云驰摇摇头,懒得想,转身没入人潮里。
一个执剑少年与他擦肩而过,走到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前,唤了声:
“公子。”
马车里传出容谙低沉的声音。
“走吧。”
半个月后,一行人终于抵达江南境内。
赵徽鸾嫌弃马车坐得太久,颠得屁股疼,不乐意再坐,非要下来走走。
侍卫们颇有为难,只得来禀报王贺。
“还要多久能入城?”
王贺问侍卫,听说入城不过几里地,于是吩咐一批人先行入城打点,再留下四五个武艺高强的与他一道陪公主步行。
帷帽实在遮挡视线,影响赵徽鸾欣赏江南景致。她弃帷帽而缚面纱,挑起帘子,搭着拂冬的手,兴冲冲步下马车。
沿道一条宽阔的长河,秋日的阳光明净温和,铺在河面上,一眼望不到头的波光粼粼,映着远山红枫秋景,煞是好看。
三人缓步慢行,前后两三丈远各有侍从开道与垫后。瞧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公子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