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贺举杯,道:“本官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闻言,王敬时伸出手指,笑眯眯指他,暗道此人真是上道啊会说话,当即扬了扬酒杯,一口饮尽。
不一会,他便与王贺勾肩搭背,亲如兄弟了。
酒酣时,有人笑问王贺:“王大人长了张好俊的脸啊!在王大人这般神仙一样的人物面前,我等算什么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王大人探花郎出身,何谓探花啊?殿试时,陛下得挑最俊俏的点为探花郎啊!”
王敬时喝得有些上头了,醉眼朦胧地盯着王贺瞧了许久。
“老弟啊,我怎么瞅着你有点眼熟呢?”
王贺点头笑答:“我与大爷应当是见过的。”
“哦?”
王敬时眯起来,更加仔细地打量。
有人接腔道:“你二人同姓,许是同乡同宗同族呢吧?”
王敬时蹙眉,他怎么不知道族里出了个这么厉害的郎君?
不料,王贺再度点头道是。
“大爷许是不记得我了。我父亲是盐官城县牢的狱头,按辈分,我当叫你一声叔叔。”
“哦、哦。那个……王铁生家的?”
王敬时有点印象,那是一家远了去了的族亲。好像三年前他是见过那王铁生一面,好像还叫他做了什么事来着。
想不起来。
头实在太沉了,啪嗒一声,王敬时醉趴在了桌子上。
好些人都醉得不轻。
只有王贺很清醒,他吩咐人将各位大人送走,复又坐回来,侧头看了看他边上不省人事的王敬时,然后捏起酒杯放在唇边轻抿。
“大人。”
来的是他的侍从白榆,先他一步到的江南。
白榆看了看醉倒的王敬时,欲言又止。
王贺道:“他听不到,你说。”
“属下没能访到夫人的踪迹。”
“临安府何员外家去过了吗?”
白榆知道,那是夫人的娘家。
“去过了,也不见夫人。何员外一家并不知当年旧事,属下亦不敢有所透露。”
王贺用力握杯子的指尖逐渐泛白。
明明当年他让妻子速速回娘家了啊,怎么会没有呢?三年了,难道他妻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可是,他都活下来了,颖娘怎会……
“大人,小的是王府的管家,特来接我们家大爷。”
见其他府的都接了自家老爷回府,只有他们王家大爷没出来,管家生怕是茶舍的事牵连了大爷,但问了相识的大人,得知大爷平安无事,管家这才大着胆子进园子里来接人。
“本官与你们家大爷相谈甚欢,本想亲自送大爷出园子,你既来了,那便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