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思嗖地把手又收了回去,恨得想要捶床。
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一个两个三个!全来了!全来了!!!
苑长记听不见他的心声,拎着鸟笼子跟个大爷似的逛进来,看了眼他不虞的脸色,讶异道:“怎么,你不舒服啊?”
“……没有。”
“我看看。”
顾长思猛地攥紧了自己的手腕,警惕道:“长若姐给我把脉、长念给我把脉,这都罢了,毕竟人家两个都会,你还要给我把脉?那还是算了吧,我怕你给我把出喜脉来。”
“嘿?你怎么还瞧不起人呢?虽然说我真不会吧,但我捏捏怎么了!”
顾长思一脸无奈地望着他,然后认命地将手腕递出去:“来来来来来来,你来,你来。”
苑长记诚惶诚恐地接过,信誓旦旦地把了一会儿,惊了:“……长思。”
“嗯?”顾长思害怕地看着他。
“你怎么没有脉搏啊!?”
顾长思:“……”
顾长思:“因为你捏错地方了。”
“哦哦哦哦。”苑长记不好意思地换了个方向,捏了会儿,才慢吞吞道,“话说回来,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顾长思打了个哈欠:“什么?”
“纵然你说过那些……但我真的想问你,就是没什么感情、很客观地问你。”苑长记期期艾艾道,“你真的……从来、从来、从来没有那么一个瞬间,想过要做皇帝吗?”
顾长思怔了怔,旋即道:“有的。”
“有!?”苑长记惊呼出声,感觉自己发现了个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赶紧压低声音道,“什么时候啊?大师兄假死时?你跪临星宫时?还是……”
“都不是。”顾长思摇了摇头,“你还记得当时我从北境回来,在长安城外的驿站,你们拦我的那一次吗?”
苑长记点点头:“那有什么……”
“那你还记得当时,你拎着我的领子,咣地把我撞上了墙吗?”顾长思想起来就咬牙切齿,“真的疼啊,你一点儿手劲儿都没收。”
苑长记明显有点慌:“我当时……我当时气急了,我……唉,对不住啊,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呀你,”顾长思在他肩头给了一拳,“放心吧就那一下还不至于怎么样,我活得挺好,你不用每年都来我这哭一哭生怕我忘了。”
“顾长思!我真心实意给你道歉的!”
“苑长记!那你能不能不把那泪珠子往我前襟上抹!”
“我哪哭了!”
“你快要了!”
“我……”理不直气难免不壮,苑长记缩了脖子,“你是病号,我可不跟你争,老实养着吧——所以这跟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我就是那个时候想当皇帝的。”
苑长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