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哥,兄弟忍了十向天了,不能开个荤?&rdo;&ldo;不行!&rdo;头目肥脸一紧,&ldo;破了身就不值钱了,等赚了大钱咱到花楼,随便你怎么玩都成!&rdo;&ldo;大哥,找个不是姑娘的不就行了?小弟实在憋不住了,大哥……&rdo;&ldo;这个……&rdo;&ldo;大哥,我看你也憋得不行了是不是?就找一个来让大家伙……&rdo;&ldo;行了行了,你看看哪个是妇人,让她来侍候咱们……&rdo;扶襄美目呈现肃杀之气:初以为这些人至少不算丧心病狂,欲为他们留一线生机的,如今看来,竟是该死了!&ldo;不,不行,当家的,救救奴家‐‐&rdo;一个梳着妇人头的妇人被揪了出来,她自然明白会发生什么,恐惧地泗泪滂沱,尘叫嘶嚎。缚手连绑的男人堆里挣起一个汉子,却教匪徒的刀柄一下子给拍闷了过去。&ldo;各位大哥。&rdo;扶襄盈盈站起,面含笑,声含娇,&ldo;这一路行下来,各位想必乏了,不如教小妹给各位跳一曲舞如何?&rdo;&ldo;你还会跳舞?&rdo;头目上下看她一眼,眼神里杂了欲念,&ldo;嗯,跳来看看,你跳得好了,咱们会给你寻个更好人家,价钱也卖得高些。或者,你干脆先伺候咱?&rdo;&ldo;大哥,那她……&rdo;拉着妇人的匪徒哪肯赏劳什子舞,急色道:&ldo;小弟到旁边先自个快活……&rdo;&ldo;去去,色鬼,早晚你得死在女人身上……&rdo;一个圆滑舞步,扶襄到了那个兀自淫笑着的人近前,道:&ldo;这位大哥,何必急呢?看完了舞再来做事也不晚,小女子敢说你必定此生不悔。&rdo;咦?那匪徒一呆,方才一个恍惚,仿佛看见了天上的仙子降临,忍不住擦眼再看‐‐摘下头上缠覆的粗帕,摇下满头青丝如缎,扶襄回眸,扬袖,移步,右足轻闪,踏在八卦的&ldo;干&rdo;位,左足落下,是&ldo;坤&rdo;位,双足并前,&ldo;震&rdo;位……刹然定住,再转眸看,一群人,不管是商旅还是匪众,均已无声无息。若她只管舞将下去,&ldo;巽&rdo;位到时,会有人嗅到残锈的气息,&ldo;坎&rdo;位来时,必有人七孔流血;&ldo;离&rdo;位临,满目尽是血ròu陈尸;而&ldo;艮&rdo;位,她还不曾舞至过,不知那会是怎样光景?更不肖说,最高境界的&ldo;兑&rdo;位。百年来无人能悟的&ldo;残舞&rdo;。扶襄将粗帕重罩头顶,拢起一头浓长秀发,将匪首腰间的水囊以足尖挑到手间,打开木塞儿,&ldo;哗&rdo;地倒在那妇人脸上。后者稍臾醒转,面露疑惧这色:&ldo;你……你……坏女人想做什……&rdo;&ldo;这些匪人中了我的迷药,你最好尽快拿水去泼醒你的同伴。&rdo;&ldo;呃?&rdo;妇人膛目四下望去,喜声:&ldo;你、你是好人?&rdo;她是好人么?扶襄挑眉,&ldo;还不快去?&rdo;&ldo;……是!&rdo;妇人爬起,摘了几个匪人的水囊,先浇醒了自家的男人,再将水一一淋在旁人脸上。扶襄失笑摇头,以仆刀挑断了束住男丁们的连环绳套。&ldo;娘呀娘呀,我的老天爷‐‐&rdo;妇人惊声连连。十五、美人霍阳意踟蹰(上)&ldo;老天爷,大美人,大美人,仙子啊!&rdo;妇人指着自己拿水浇洗过的一张脸一径地又叫又跳,&ldo;这个灰头土脸的小娘子竟然是个绝色大美人!天仙下凡呐!&rdo;扶襄迈步过去,看清了让这位妇人惊声连连的地上美人。当真是美得当真不同寻常:眉如画、睫如扇,鼻悬瑶玉,唇含樱珠,平面肌欺霜胜雪,与扶宁的纤美绝尘相比,此姝的丽色更加惊心魂动魄。恁样的绝色佳人,怎会混迹于这支普通商旅中?她正看得仔细,美人长睫微翕,睁开了眸。两人目光相碰,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流转四目间,各有短暂怔愕。&ldo;你……你是谁?&rdo;扶襄冁然道:&ldo;不管我是谁,你总要站起来问才妥当罢?&rdo;握住扶襄探出的柔荑,美人立起身来,忽尔恍然道:&ldo;我想起来了,是你救了我们。&rdo;&ldo;何以见得?&rdo;美人抚理云鬓,取了帕子擦拭脸上水渍,笑而不答,一双妙目将她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