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爹亲的脾性,严硕无言叹了口气。罢了,晚到总比没到好啊!
赵芙萦由两人话语中猜出汉子的身份,忍不住望向始终沉肃着脸的皇帝。“父皇……这是……”
“谈你跟严硕的亲事。”皇帝沉着脸,竣声应道。
“父皇……”赵芙萦惊愕地眨了眨眼,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严达闻言纵声大笑,一双眼兴奋得发亮。
“对对对,今几个咱儿来,就是要谈——”
“朕还没允。”皇帝一口堵住严达未竟的话。
话一落,在场几人同时望向皇帝。
“为什么不允?亲事若成了,往后朝廷与马场也无须分你我,马场的血渣子就是朝廷的血渣子啊!最最最重要的是,知恩当图报啊!”
对着皇帝扯出一抹灿笑,严达抛出一句恩威并施的话。
皇帝与宸妃深具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心思因为他的话蠢蠢慾动。
严达说,马场的血渣子就是朝廷的血渣子……
该死!他被严达吃得死死的。皇帝暗咒了声,为当年欠下恩情却得用女儿还恩感到懊恼。
朝廷若能有取之不竭的铁血战马可用,对于强盛国力、扩充疆土便有很大的帮助。
“朕得好好想想,毕竟,芙儿是朕最疼爱的女儿,这么草率把她嫁了,朕不忍。”
即便心里早已有了答案,皇帝仍未立刻决定。
听闻父皇的答案,赵芙萦忧心忡忡地望向严硕,深怕他抬出他爹这张保命符,没能发挥预期功效,功亏一篑。
察觉她投来的忧心眸光,严硕用眼神示意要她别担心。
他相信,皇帝最终的答案会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
命人安排严达住下后,宸妃望着皇帝一脸复杂,忍不住问:“皇上,您还在考虑什么呢?”
皇帝沉沉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咱们捧在掌心呵宠的宝贝,嫁给这种男人,真的会幸福吗?”
想起女儿还是小娃娃时,口齿不清地用嬌甜声音喊着父皇时的可爱模样,深深烙在他心头。
怎么一眨眼,女儿就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严硕在密卫部,人格品性如何,真要了解不难。再有,人是芙儿自个儿挑的,是好是坏皆由命,就算做爹娘的也干预不了,不是吗?”
皇帝岂会不懂这道理?只是……当爹的心里不舍啊!
知道女儿爱上一个密卫部部员时,他表面上震怒,事实上除了严硕,他谁也没训。
他懂宸妃在女儿遇劫时的考量,前来怪罪,因为即便他贵为皇帝,也无法消弥宫中妃嫔之争,更没闲工夫把心思搁在其他相关人等身上,只做出小惩处,便让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