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两人想法,宸妃望着眼前年轻俊朗的男子,肃声问:“严硕,本宫把公主的命交托你,希望你能静静解决此事,尽快将人救回来。”
“严硕绝对不负娘娘所托!”
“那就好、那就好……宫里这头我会严防着,你若见着公主,无论她……无论她的状况如何,千万不要耽搁,赶紧回宫。”
她及女儿的身边全是她的人,不怕事情被揭露,若严硕的手脚再快些,说不准女儿能尽速回宫。
宸妃在心底暗自祈求。
瞧宸妃娘娘难掩忧心,严硕开口安抚。“公主福泽深厚,绝对能逢凶化吉平安度过此劫,娘娘无须太过忧心。”
宸妃长吁口气,为严硕那一句话感到宽慰许多。
夜幕降临,如水般清润的月光透过窗缝,轻轻洒落一丝润泽光华。
四周安静,除了她的呼吸,静得只剩夜虫衔鸣。
圆睁着眼眸看着月光,赵芙萦动弹不得僵在原地,感觉恐惧与孤独深深地攫住她。
她有些会命丧于此的悲凉念头。
记得她是在午时被关进这间房,当时她慌得直嚷嚷,脑中不断想方设法,冀望能想出什么脱离险境的好法子。
没想到看守她的汉子被她吵得烦了,竟拿块布堵住她的嘴,以粗麻绳绑住她的手脚,让她安静下来。
突然被五花大绑,她觉得自己成了俎上肉任人宰割,孤绝无援的不安恐惧与受辱的感觉不断在心里扩散。
她贵为公主,从没人敢这么无礼待她,遑论碰她半根寒毛。
不过也庆幸这些猪头恶匪满心满脑是白花花的银子,认定细皮嫩肉的她是富家公子,浑然不察她没半点男人样,而识破她是女儿身。
若被识破,那这些粗野汉子会不会对她——猛地顿住思绪,她闭上眼,不敢多想,热热的泪却不断由眼角滑落。
无奈,这么被绑着,她只能默默流泪,不受控制的啜泣成了痛苦的呜咽。
久末人居的残破厢房内铺着干草,她蜷卧在上只觉浑身发癢,耳边不时传来吱吱声响。
处在黑暗中,她虽然看不清,却可以感觉身边仿佛有数不清的鼠蚁虫蚊在她身上爬着、嗅着。
教她难以忍受的不只如此,绑住她手脚的粗麻绳将她细嫩的肌肤磨得发红、刺痛,连铺着稻草的石地也抵挡不住地气,寒意窜进心底,教她冷得瑟瑟发抖,冻得连指尖也发凉。
她很冷、很痛、很不舒服,满身疲惫却怎么也不敢睡着。
不知道冬儿有没有平安回宫通报?
父皇、母妃知道她被人挟持到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