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祁听着他的话,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整个人身上稍微有些懒散的气势也有些变了。占堆却好像没有看见他变得可怕的眼神,一直看着叶峣,等她的回答。似乎封祁一天不出去,他就能这样坐上一天,直至封祁离开为止。反正,他已经是阶下囚了,有的时间和他们耗。封祁不动,叶峣也坐在原地不动,她坐得端正,像课堂上那些普通的学生那般,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犯人,而是一个老师。真真是他的克星啊。“你这样的玩笑可不好笑。”叶峣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其实她想趁机和封祁提一嘴他那位苗小姐的事情,可是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来。她今天没什么心情,下午到达拉萨,看到宏伟的布达拉宫的时候,才逐渐现出了笑颜。封祁揉她的头发,“气终于消了?”“是你专门惹我生气的,”叶峣还是有些别扭,“祁叔叔,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做那些事情了。我觉得好难受。”“那行吧,小峣我们走了,再晚可能就没东西吃了。”封祁说着便带叶峣离开,临走前还是看了看他们画的那幅金刚手。心里是想起司凛前不久对他说过的那件事,想要握笔却硬是握不紧的事情,难免觉得这极其残忍。“叶呆,真不想再画画了?”出了门之后,没走多长的路,封祁还是问道。两个人没挨得多么近,可是封祁手长,还是轻而易举地能将叶峣的手给握住,在她的虎口处摩挲了几下。叶峣本来就对他的触碰敏感,没想到他一下子握住自己的手,瞬间如遭电击,整个人好像过了电那般,从虎口的位置开始一直传遍她的全身。云吞知道在这种时候不能打扰他,可是见自己的主人久无动静,也是有些忍不住了,在原地不断刨着雪,以减轻自己的焦躁。终于,在不知道封祁努力了多久之后,叶峣终于皱着眉头醒来,可是眼睛没有睁开,只闷闷地说了一句:“祁叔叔你捶得我好痛。”封祁简直是喜极而泣,将她抱入怀里,好像将生命中最重要的挚宝给抱回来,他们身上都是湿漉漉的,叶峣是掉进了河里未干,而封祁大多数是身上出的汗水,汗湿了衣裳。“这种情况下你还想睡觉,叔叔不打你打谁?”封祁狠狠抱了她一会儿,将头埋在她脖颈间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的心脏好想回归到了原位。如果没能救回她……不,他不会允许这个如果发生。所以林玉汐一听见封老夫人说这句话,立即就来了精神了,接口道:“我可是买了不少裙子给小峣呢,老幺上次回来也没有将裙子拿走,还真的是一个大老粗,小峣跟着他生活还真是委屈了。”林玉汐的性格风风火火的,颇为热情及周到,看到叶峣这样的女孩子简直要两眼放光,就差扯着她去试裙子了。“其实我喜欢穿裤子,裙子什么的就算了吧。”叶峣被她们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进了客厅之后看见封老爷子在写字,便前去打了个招呼,甜甜地唤他一声,“封爷爷好。”封老爷子瞥她一眼,看少女盈盈立在他身前,心情倒是稍微好了点,但是脸色还是臭,缓和了语气,说道:“嗯,回来了?身体怎么样?没什么事情吧?”他在叶峣面前是长辈的威严,和她也没有什么体己话要说,只是还是关心着她的,可也只能从这方面入手。她在洛子峰那里生活了将近一年,自然知道云吞有多么优秀。现在它不在,她虽然寂寞了一点儿,但是能逃一个是一个吧。高高悬在天上的月亮起了毛边,叶峣出神似地看着,像是真的放弃了逃跑。而在同一弯圆月下,封祁也迎着寒风开着摩托车在云吞的带领下,去找寻叶峣。云吞的嗅觉十分锐利,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犬只训练,但是很可能是因为跟着叶峣在洛子峰生活了将近一年,对危险非常敏感。而它此刻它既然是要尽快找到它的主人,自然是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去寻找她的气味。“蔓蔓,难得高兴,别计较那么多。”她的老师张澜澜也在台下坐着烤着火,笑着训了她一句。“那老师你来点一首吧。”岑蔓算是尊敬她的老师,让张澜澜来拍板。“朴师父的《无所畏惧》,唱冈仁波齐的不是挺应景的吗?就唱那首吧。”张澜澜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就这一首吧。”岑蔓没有异议,倒是在人群里梭巡封祁的身影,见他并没有和叶峣在一起,而是在准备着烤全羊,炽热的火光将他半边侧脸烤得轮廓分明,蓝痣蛊惑,禁不住清了清嗓子柔声道:“仅以这首歌献给我亲爱的老师和我在这里喜欢上的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