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侍瞩并没有证据,按喻霖言的性子并不会轻易相信……难道是……喻和猛然间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个人。周浔。若是晋王不让喻霖言回来呢?想到这一点,喻和心里开始不满了,如果真是这样,晋王也未免太在意儿女情长了,倒是自己之前看错了。之前的计划当中本就说好,事成之后便把喻霖言给他,作为晋王与喻家间的纽带……没有想到他如此耽于此事。倒得让他重新想个计划了。太子看了家书,心情大好,立刻下了道旨意,让喻霖言暗中处理掉周浔。他也不是傻,这次没让喻和再给喻霖言寄家书,毕竟哪有几日里就送两次家书的?而是暗地里派人给喻霖言送消息。当喻霖言收到这份信的时候,就看了一眼,就烧了。心想太子大概是脑子锈逗了,怎么觉得自己还会帮他?周浔一进去就看见喻霖言在烧纸,便随口问道:“又看见那本话本乱写了?”“这不能叫乱写,别人写话本至少有点实际依据,这人就是在白日做梦。”喻霖言吹灭了蜡烛,淡淡道。“又是皇城来的?”周浔微愣,“太子?”“嗯,”喻霖言点了点头,“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人喜欢昼夜颠倒?”周浔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这人是在说太子白日做梦。“……写了什么?”“他说要我趁机干掉你,”喻霖言嫌弃道,“他没有想过我帮你干掉以后,我自己也会死啊。”还估计死得挺惨。“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还拿燕太子和荆轲的情谊来类比。”“呸,脸皮忒厚。”“虽说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他算哪门子知我者?”说到这里,喻霖言瞥了周浔,心道:若是周浔,倒还勉勉强强算半个知己者。“若真是知己,怎么可能要你性命?”周浔摇了摇头,“你有何打算?”“不理他就好。”喻霖言看着那信。“你不担心喻家被他胁迫吗?”“那就劳烦殿下,陪我做一场戏了。”喻霖言笑道。于是,几日后太子便知道了喻霖言刺杀未果,被周浔关押起来一事。太子于朝廷上震怒,骂喻霖言没有用。可是骂也没有用,他唯一可以翻牌的人也没了。而与他一起震怒的还有喻和,他愤怒于喻霖言的自作主张,切断了他们与晋王之间的联系。不论他们怎么愤怒,都无济于事。几月后,一支军队包围了皇城,太子不敌,只能投降。于是周浔便入宫见了自己那所谓的父亲。老皇帝已经是点着微弱星火的蜡烛,风一吹就没了。他抬眼看着周浔,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叹息。“还是你赢了?”周浔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便轻轻应了一声。“我想到了,”老皇帝又叹了口气,枯黄的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毕竟你像我。”“太子目光短浅,不适合当人君。”周浔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皇帝既然知道太子脾性。为什么还要让他当东宫呢?“因为你是喻家的人啊……”皇帝眸子里面闪过一丝无奈,“喻家……朕实在是不放心。”“为何?”“这不便与你多说,我的时间不多了……”皇帝道,“反正因为当初因为忌惮喻家便故意宠你,想要把你养废了,以后做个闲散王爷。”“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在暗中培养你,培养到最后,发现你倒是越来越像朕了。”“不过近期我也才知道一件事情,你身上并没有喻家的血脉,你的母亲也只是他们的养女,他们也……只是把疏颜当做他们的棋子。”“喻和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这点你其实应该比我清楚,养一只老虎,虽然能够增加些助力,但是也要担心猛虎伤人。”“咳咳……这一点自己要把握清楚。”“我知道。”周浔淡淡道。反正对于喻家,除了喻霖言他没有信任过任何人。“……唉,”老皇帝见周浔神情淡淡,还当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有些失落,但还是道,“阿浔,你替朕看好这江山行吗?”周浔没有回答他。因为他真没打算看着这江山。他顶多去打江山,要他做皇帝未免是在让他跨专业就业。再说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呆多久。老皇帝没有得到周浔的回答,叹口气,闭上了眼睛。“在我桌子底下有个檀木盒子,你有空打开来看看,藏了些陈年旧事……”“嗯。”周浔并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