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州的意思,她听明白了,和《女郎》一样水准的作品,除了《心院》,恐怕自己暂时也画不出来。陶桃垂着眼,低声道:“我去宿舍拿画。”袁州一听就知道她松口了,脸上露出喜色,“那就好那就好,我这就打电话联系郑买家过来。”《女郎》暂时还不能带走,要不然买家过来没法解释。方珥听到宿舍开门的动静,低着头玩手机,随口道:“这么快回来啦,找你什么事呀?”没听到回应,方珥抬头看她,顿时睁大眼睛,慌乱的跑过去,“桃子,你怎么哭了?”陶桃的裙摆还在滴着污水,鞋子脏兮兮的,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哽咽大哭道:“呜呜,我的画毁了――”绯红的脸蛋湿漉漉的,哭的像个孩子,一路上紧绷的情绪顿时化为乌有,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能毫无保留的发泄自己的委屈。方珥从没看过桃子哭成这样,手里脏兮兮的,她抽了几张纸给她擦眼泪,“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陶桃带着浓重的哭腔,断断续续的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方珥气的攥紧纸巾,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太欺负人了,凭什么齐雪晴搞砸的画,要让你拿《心院》代替,有本事她自己画一个三十万的画出来啊,分明是故意的。走,我带你去找她对峙,大不了上报到系里去,看她这个艺术部长还当不当的成。”陶桃摇摇头,“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现在我必须要拿出画交给他们。”她挣开方珥的手,去卫生间把手洗干净,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画筒,紧紧把它抱在胸口。方珥知道这是她最喜欢的画,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跑去朝齐雪晴要。这件事,一定要让齐雪晴有个说法。等到两人再次回到会场时,空旷的大厅少了很多人,袁州站在会场西侧的办公室门口,朝外张望,看到陶桃出现的身影,便立刻跑过来,“怎么这么久,人已经在办公室等半天了。”方珥心里冒火,讥讽道:“学长这么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把画弄坏的呢。”袁州被眼前的短发女孩说的一愣,悻悻的闭了嘴,将两个人带进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只有一张沙发和一张矮桌,陶桃的画铺在矮桌上,男人翘着二郎腿,黑色的西装裤贴合腿部线条绷紧,穿的白衬衫因为闷热,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修长健硕的身材一览无余,盯着面前的画,目光沉郁,看不出情绪。齐雪晴站在旁边,目光里掩饰不住的心动。果然是他――袁州关上门,笑着道:“学长,这幅画我刚才已经将事情解释过了,画的主人你也认识。陶学妹想拿另外一幅画代替《女郎》,你看看可不可以。”郑道林颔首,懒懒道:“把画拿给我看看。”方珥被沙发上气势逼人的男人震住了,盯得眼神发直,凑在陶桃耳边低低道:“我的妈呀,长的比我本命还好看,帅死个人了。”不知怎的,陶桃突然想起上午难堪旖旎的一幕,耳边似乎还残留着男人醇厚沙哑的男声。她打了个冷颤,强迫自己回神。捧着画筒上前,旋开盖子,把画抽出来,摊在郑道林面前,心情忐忑。令人意外的是,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很快点评道:“不行。”齐雪晴嘴角浮现笑意,但很快又收起。陶桃蹙起秀气的眉头,轻声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郑道林挑眉,露出玩味的笑容,“想知道?”陶桃乖巧点点头,郑道林轻笑道:“求我,我就告诉你。”陶桃:“”其他人:“”这是什么玛丽苏对话,方珥被两人之间暧昧的粉红泡泡熏的快晕了,桃子和这个大帅哥买家认识啊,袁州清清嗓子,尴尬笑笑道:“学长,你就别逗她了,女孩子脸皮薄。”自从陶桃进来后,郑道林的视线就没移开过,直白的旁若无人,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郑道林眯起幽深的眸子,道:“你们先出去,我想跟画的主人单独聊聊。”男人话一出口,房间里的人面色各异,陶桃攥着裙子,心跳的飞快。齐雪晴神情僵硬,勉强道:“学长,毕竟是我的错,要不我留下来解释”“出去。”郑道林连看都不看一眼。方珥虽然被美色所迷,但好歹有起码的理智,刚准备上前开口,就被袁州捂住嘴巴往门外拖,娇小的身材敌不过男人的一只手。齐雪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两人,忿忿不平的关上门。三个人出来后,袁州手指一痛,被烫到般迅速抽回捂住方珥的手,呼痛道:“你属狗啊,怎么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