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钱了。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只要有钱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给那女人一笔钱让她离开几个小时,剩下摆事情我们来做就行。柯建中就是个摆设,下药脱你衣服摆姿势全都是我做的,他会做个屁。拍的时候那笑容都僵了,看得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听说后来他还给曾子牧打电话去示威?真是个孬种,连拍裸照这种事情都要靠我帮忙,一转身又跟人吹牛去了。这种人,早死早好,死了也是活该。”
严幼微虽然心里也恨柯建中无情无意,到底还念了他从前的几分好。听韩宁这么骂他心里也有些难过。再看韩宁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她也不愿意和她再多说什么。
当年那些事情她全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她想她以后都不会跟韩宁扯上什么关系了。律师说以韩宁的罪来判,十年是跑不掉的。本来严幼微以为宋家会帮忙疏通疏通,结果曾子牧不屑地一笑:“宋家?他们巴不得韩宁在牢里一辈子才好。这样才不会跟宋家再看上什么关系。等那孩子以后长大了,估计也会送他去国外,从此跟韩宁再没关系吧。宋家非但不会帮她,这个时候不出面踩她几脚已经是万幸了。”
严幼微听得心灰意冷,也不愿意再管韩宁这档子事情。
今天应该是她们两个最后一次见面了,严幼微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韩宁,彻底让这个女人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
于是她站起身来,冲韩宁点点头:“我要走了,但我不想说再见。因为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这话严幼微转身离去,再没看韩宁一眼。韩宁却一下子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满脸冷笑的表情:“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严幼微,你我都是对方的噩梦,还是永相见得好。你放心,我会在里面活得好好的,我一定不会如你所愿死在狱中的,你们都盼着我死,可我一定不会死!”
严幼微快步走出看守所,临出门前最后看了大门一眼。就像她和曾子牧离婚时,她回头看的那一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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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牧决定要跟严幼微去领证了。
这事儿他们不是头一回干,他觉得自己已经是熟练工了。但怎么开口他觉得有必要琢磨一下。上一回领证实在不大愉快,两个人心里都端着事儿。不情不愿的脸孔估计把婚姻登记处的大妈都给吓着了吧。
所以这一次曾子牧决定换一个精神面貌,像所有真心相爱的情侣那样,带着一脸幸福的新娘去领证。
但当他跟严幼微提领证这个事情的时候,严幼微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带阳阳去吗?”
曾子牧自认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还是被严幼微的话给惊了一下。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四平八稳样:“如果你觉得能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我其实没意见。”
严幼微心里揣着事儿,所以对曾子牧说的领证的事情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就好像对方问去哪里玩,她下意识地就想到阳阳身上去了。
那天她刚从看守所里回来,满脑子想的都是柯建中拍她照片的那些事情。说实话那些照片她还没看过呢,曾子牧刚被救出来那几天因为心情太过激动,她完全没想到这个事情。今天听韩宁一说她才重新想起来了,于是就忍不住很想看。
她和曾子牧两人并排靠在床头,面前电视里正播着益智类节目,现场气氛热烈观众很吵吵,严幼微看着嫌烦,就拿起遥控器给关了。
曾子牧立马心领神会,转头望着她:“怎么,有话要跟我说?”
“嗯,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行,那就问吧。什么事情这么难以启齿?我和你说了我身体没问题,某个器官你也已经试用过了,证明功能一如既往良好。还有什么是你不放心的吗?”
严幼微白他一眼,真是的,男人都这样吗,怎么什么事情说到最后都会歪到那事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