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邱秋还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呸呸”两声。惹得洛海因“噗嗤”一声笑了。“父亲……”邱秋拉长音喊了一声。洛海因被摇得烦了,眉头微皱,又不着痕迹地松开,朝着邱秋道:“好好好,你去将他带过来。”门房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一看就是洛海因提前吩咐好的。邱秋心凉得很,这是要在洛府解决时封凌吗?连她都不顾了吗?还是已经准备好了什么失忆的药,等杀了时封凌再逼着她喝下吗?马车慢悠悠地走,邱秋时不时掀起帘子往外看。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时封凌现在的所在。“停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很是热闹,马车右侧是一家格外繁荣的酒家,牌匾上提着熟悉的三个字:悦华楼。马车停在了悦华楼门口。悦华楼只是酒楼,时封凌就住在悦华楼隔壁的岳阳阁里。岳阳阁也是施家的产业,施舅舅当时给了两人一块玉佩当做信物,这会玉佩正挂在邱秋腰间。邱秋摸了下玉佩,从马车里下来。“你在这等我一会。”“好久没吃悦华楼的烧鹅了……”这话明显是说给身后的车夫听的。邱秋走进悦华楼,正是饭点,里头宾客盈门。她穿过大堂直接来到柜台,往后看了一眼,见车夫看不见柜台的情景,才将玉佩在掌柜的面前晃了一下。掌柜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拱手弯腰道:“小姐……”“别,掌柜的不用这么称呼我。我这会有急事,外头有人正跟着我,这里有没有后门?”“有有有,小姐同我从这里走。”“隔壁岳阳楼有后门吗?”掌柜的指着前方一处朝邱秋说:“有的,就在那里,往前三百米还有个岔路口,小姐您往左走,再到尽头的马厩也是自己人养的。”邱秋最后看了一眼身后,朝着岳阳楼的后门走去。同样也是玉佩一晃,掌柜的马上就带着邱秋上楼。“刚刚同样有个老叟来找人,这会应该还在楼上。”邱秋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时封凌应该还没来得及到洛府找她。邱秋刚站在门口,时封凌正好拉开了门。邱秋还听到奶妈在后头劝道:“姑爷,您别着急,小姐这会没事。”时封凌一看见小媳妇就把小媳妇抱进了怀里。好一会才松开小媳妇,伸手摸了摸邱秋的眼尾,道了一句:“哭了。”“小姐,你怎么来了?”奶妈从时封凌身后探出头来问道。“是父亲让我来的。对了,奶妈,你这会就先在这里住下,过几日再从后门回洛府,别让别人发现。若是有人问,就说……就说……”“出来采买小姐最喜欢吃的烧鹅,回府路上不知怎的被人打晕,醒来后已是过了几日。”时封凌补充道。“对对对,就这么说。”邱秋感谢地看了一眼时封凌。“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奶妈两手握在身前,不由替自家小姐担心。邱秋从时封凌怀里走到奶妈身前,她拉着奶妈的手,道:“对不起,奶妈。我不能为爹娘报仇了。”“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可别对老奴这样说,老奴会生气的,生气就不理小姐了。”季妈妈说着拿起帕子将眼泪擦去。“老奴本也没想让小姐知道这件事。小姐放心,如果奶妈找到证据,会提交官府的。奶妈心中的小姐就是要快快乐乐的。”季妈妈说着摸了摸邱秋的脸颊。邱秋跟着眼睛一红,赶紧憋住盈眶的眼泪道:“奶妈,您也别管这件事了。刚刚来的路上我想清楚了,爹娘既然是您说的那般好的人,他们也不会想看到我们为着报仇而活的。”时封凌伸手搂住了邱秋的肩,将邱秋往怀里带了带。早知这样,他就不该带着小媳妇回京。邱秋偏头看了他一眼,偷偷将眼底的泪水擦掉,又看向奶妈继续道:“奶妈,我要走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回京了。”邱秋拉着时封凌的手,转头看着他,里头装满了太多的情绪。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时封凌就是知道小媳妇要做什么。他跟着邱秋朝着季妈妈跪下。“小姐,别……”“奶妈,从小便是您将我养大的。这会爹娘不在,我和时封凌就在这给您跪下,就当做拜过高堂了。”“小姐……”季妈妈弯腰将邱秋和时封凌扶起来,这一次眼泪再也忍不住划过脸颊,砸在了地上,“您这是……折煞老奴了……”……与奶妈道了别。邱秋与时封凌来到了掌柜说的那个马厩。来人是一个瘦小的小老儿,小老儿看了玉佩二话不说先是引着两人从地道钻出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