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逼迫萧朔做一个合格的皇子,也不愿在宫中成为他的顾虑。
兜兜转转,与前世,不过殊途同归。
“阿雪,我这般做,你可觉得我绝情?”萧濯忐忑问道。
“你没做错。”江照雪回头看了眼枯井,与他一起回了寝殿。
萧宁醒来时,已是子时。
这个时辰,在萧濯的软磨硬泡下,江照雪已经睡下。
所以当萧宁走进御书房时,只有龙椅上的天子淡淡睨着他。
“你的眼神很失望?”萧濯冷嗤一声,“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是如何将自己是皇子的消息从甘泉宫送至江姑娘手上的。”
“江姑娘憎恶陛下,我不过顺势而为。”萧宁丝毫不怕他,“若非阿雪心软,今日站在我面前的,未必是你。”
萧濯如何也说不出其实江照雪不曾心软的真相,便应了这句心软,得意地抬起下巴,“那能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喜欢我。”
萧宁不欲与他多说,直截了当道:“我今日来,是想与陛下做个交易。”
“我与阿朔自愿废为庶人,换阿娘与我们一起离开上云京。”
萧濯并不意外,“朕准了。”
六日后,萧朔赶着文太妃头七那日终于回到上云京。
葬礼平平无奇,却每一道程序都不曾少。
坟就安在南郊的山上,无所谓风水好不好,总归是刻着曾经的闺名,而不是冠以夫姓的附属。
“阿娘死前与我说,她希望你与我,都能做回自己,不必再为她活成那般模样。”萧宁淡淡一笑。“如今,她也该做回自己的。”
第126章当狗不算名分吗?
凡事皆有代价。
更何况是重生。
自某天夜里缠绵之时,萧濯如同出了故障的机关鹦鹉,鼻息全无倒在他身上时,江照雪便不怎么愿同萧濯亲近。
这样招他喜爱的傀儡若是真出了事,那如何是好?
“阿雪,我想……”
“你不想。”
入秋后,江照雪便又揣起了暖炉,外面还裹了层柔软的狐绒毛毯,懒洋洋坐在屋檐下,看着殿外枯黄树叶落下一片又一片。
萧濯从身后拥住他,鼻尖贴在他面颊上,两侧宫人识趣地低下头,只把自己当做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