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却山淡淡地睨了陆锦绣一眼:“早如此安排,也就没有今日这一出了。”
陆锦绣心里咯噔一下,察觉到危险,怎么火还引到了自己身上?
“我看后院的事,陆小娘你也别掌了,整理出来,都交给南衣吧。她是大哥的孀妇,嫡长房掌管后院,你辅佐她,合情合理,你觉得呢?”
此言一出,房里所有女人都瞪大了眼睛。
陆锦绣更是涨红了脸,谢却山这一番不动声色的话,着实是啪啪打她的脸。
南衣心惊,连忙跪下推辞:“我刚来谢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担不起这么大的事。”
“那就跟陆小娘好好学。嫂嫂,你当守寡是来享福的吗?”
南衣哑口无言。
乔因芝更是愤怒地抬头:“她怎么配做谢家的主母?!”
“她不配,那你来?”谢却山平静地看着乔因芝。
乔因芝嘴角嚅嗫,终是一句话也答不上。
“那便这么定了。”
谢却山的这个决定,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深思熟虑过的。他今天刚做了谢家主君,夺后院的掌事权并非意外,可交给南衣,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只是今天谢穗安来闹并非计划之中,若不是正好撞到他在陆锦绣的书房里,他哪来的契机宣布这个事情?
难不成,谢穗安和南衣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他在初阳院中,就是为了等着这出戏?
他到底想做什么?!南衣看着波澜不惊的谢却山,内心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
“他这是捧杀!”谢穗安咬牙切齿地判断。
离开初阳院,谢穗安带南衣前往她的新住处柘月阁,两人提灯行在连廊下,避着守卫的岐人,低声私语。
“捧杀?”南衣不敢相信。
“他分明就是记仇,恨你在大哥的葬礼上让他颜面尽失,他想要报复你,又不能明目张胆,所以就把你捧到一个无法胜任的高位,再让你自己出错,跌得粉身碎骨——好恶毒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