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传武功就一本《铁布衫》的辽东军户,堪堪步入服气一境的小卒子,哪来的通天本事能惊动太子爷?”
排除掉那些不可靠的猜测,只剩下纪渊根骨出众、天赋异禀这个答案了。
念及于此,孟长河磨了磨牙齿,眼中流露憎恶之色。
他生平最痛恨生来卓绝,风姿超脱的天骄种!
凭什么?
自己不够努力么?
数十年的勤奋修持比不过顶尖体质、资质的天才妖孽一朝之功!
“太子爷若是看中了纪渊的潜力深厚,那就好办多了,只要坏了他的武举人功名,这枚棋子就失去了价值!”
孟长河平复心绪,盘算着计划。
“到时候,再硬的骨头也任由我拿捏!
这口气,撒不出去本大人憋得慌!”
边走边想,来到后院。
当看到婢女、下人扎堆侯在外边。
孟长河眉头一拧,阴鸷气焰腾地窜起,喝问道:
“个个守着院门做什么?不懂规矩!府里头这么多事……”
声音戛然而止!
等到孟长河几步跨进院门,看到偏厅里端坐着一位大红锦袍的威猛老者,立刻住嘴。
那人须发皆张,精神矍铄,犹如昂扬雄狮,散发出可怕气势。
“长河,你脸色为何这么难看?莫非是见到老夫的缘故?”
中气十足的沉厚声音响起,威猛老者的目光扫视过来。
唰!
好似锐烈刀锋斩过,孟长河浑身一震,两腿发软,当即跪倒下来。
蜕变六次的澎湃气血,面对威猛老者如撑天之柱的霸道心神。
显得那么脆弱单薄,一戳就破!
开辟气海的真罡四境!
“小婿……拜见泰山大人!”
孟长河好似想到什么,双手猛地攥紧,脸色涨得赤红。
两眼之中的怒色、寒光,几乎化为实质。
“你弄没了老夫的本命器物,还被一个服气境界的年轻缇骑给挫了威风锐气,成为北镇抚司的一大笑柄,大大丢了我严家的脸面!”
威猛老者饶有兴趣把玩着桌上的茶杯,平静道:
“长河,家法家规当前,老夫该怎么罚你才是?”
北镇抚司内,堪称后起之秀、风头最劲的三位千户大人。
周行风,西山府广元商行的大少爷,幼凤榜名列第十三。
徐应求,父亲乃前天云山庄之主,后投靠朝廷,其本人幼凤榜十五名。
至于排名最后的孟长河,是金刀严府的上门赘婿,幼凤榜第二十二。
既是赘婿,自然就没什么地位。
更何况,他这位岳丈,位列潜龙榜三十七名,号称“断命刀”,早已步入气海真罡四重天。
孟长河六次换血的武道境界,连在对方面前挺直腰杆的底气都没有。
“小婿知错了,还请泰山大人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