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细微,但却刚好卡在了让人无法轻易忽略掉的位置,大鱼际与虎口的交界处。
温竹森咽了下口水,心跳越发加快。
这些扰人思绪的想法越细琢磨就越乱,以至于?毫无预兆的瞳颤再次侵袭,连余光里的清皎月色都模糊凌乱了起来?。
温竹森胡乱地甩掉了脑海中的杂乱思绪,匆匆收回手,同时抱歉道?:“对不起,宫先生。”
“唔。”
宫止却被指腹收力的动作?意外拨到喉结,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这短暂的音调乍一听去,倒像是浅尝辄止的叹息。
“对不起,”温竹森恨不能抬手给自己这什?么?东西都看不清的眼睛一拳,只得无力地解释道?,“真的很抱歉,我摘了隐形眼镜……”
“没事,是房间光线太?暗。”鬼使神差地,宫止主动帮他找了个理由。
温竹森愣了一下,局促地抿了抿嘴唇,又小声地重复了一句“不好意思”。
落地灯就在手边,两人却谁也没有?开灯,只默默在黑暗中对峙着。
好在房间没有?拉窗帘,窗外月色明亮,宫止的视力不错,得以看清温竹森脸上的不安神情。
他刚刚出言制止温竹森的动作?,只是因为他不习惯被别人触碰。
更何?况,温竹森的指腹直接贴在了他的颈动脉处……没有?人会放任一个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陌生的人来?触碰自己的致命之处。
可在这一刻,他却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了。
黑暗中,青年?从他的手腕、虎口一路摸索到颈侧的怯生动作?,这工夫回忆起来?,还有?点儿……可爱?
宫止对自己的突发奇想感到十分的意外,甚至是震惊。
温竹森拿来?的药,和他平时吃的药是一样的。
然而让宫止没想到的是,平日里吃完就很快会起效的药,今天倒像是掺了点儿类似于?兴奋剂的东西。
总之完全没有?困意。
“宫先生睡不着吗?”似乎是洞察了宫止的心情,温竹森轻声问?道?,“头?还痛吗?”
“好多了。”
宫止说了谎,但温竹森看不见。
“好多了就好,”温竹森抿唇的时候,会带出一点儿浅淡的梨涡,自己却浑然不觉,“宫先生再酝酿一会儿睡意,或许很快就能睡着了。”
他过?来?这边的目的就是照看头?痛的宫止,现在见宫止的状态不错,说话也有?精神了,温竹森总算是松了口气。
宫先生既然醒着,他再这样在人家的房间里待下去就不礼貌了。
想到这里,温竹森捏了捏冷得冰凉的指尖,在宫止回答之前继续说道?:“那……宫先生晚安,我先回去了,如果夜里有?哪里不舒服,您就打电话给我,我马上过?来?。”
瞳颤不算严重,夜色里也无需聚焦,不会有?太?多困扰。
宫止在等家里的司机把他的电脑和文件送过?来?。
只是这些事情并没有?告诉温竹森的必要。
因此他照常应声:“嗯,好,麻烦了。”
温竹森说完,直接从床边的矮凳上站起来?,转身摸索着墙壁朝外面走去,看在宫止的眼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宫止忍着断断续续的头?痛,抬眸望向那道?清瘦背影,若有?所思。
温竹森的这些举动,无论?怎么?看,都完全不像前段时间跟他领证时的那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壁多了个人的关?系,温竹森虽然睡得晚,但醒得却格外早,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悬着一样。
而鼎鼎昨晚八点就睡了,休息得很好,所以几乎是跟温竹森同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