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发湿的?”江予夺伸手在他头上抓了一把,把他推进了旁边的一个商店里,“你有病啊?健身房没有吹风筒吗?”
“我忘了,”程恪冻得连头皮带眼皮都有些发麻,“我就说有个事儿忘了。”
“在这儿呆会儿吧,”江予夺拿出手机,“我叫个车过来。”
“我叫吧,”程恪也拿出了手机,“我好像还有优惠劵没用呢。”
江予夺没说话,看着他。
“怎么了?”程恪问。
“你还用优惠劵?”江予夺说,“你居然会用?”
“屁话,”程恪说,“这玩意老提醒我,送你优惠劵了,你优惠劵还没用呢,你还有叉张优惠劵。”
“……叉张是多少张啊?”江予夺问。
“不知道,不记得了,”程恪点开软件,戳了两下,看了一眼江予夺,“操。”
江予夺靠着货架笑了起来:“过期了吧。”
“嗯,应该是吧,”程恪拧着眉,“反正没有了。”
江予夺笑了半天:“那是你叫车还是我叫车啊?”
“你叫。”程恪非常不爽地把手机塞回了兜里,优惠劵这种东西,用起来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优惠,仨瓜俩枣的,但是好容易想用一次,确切说手机上这么用还是第一次,结果没了,这感觉就非常愤怒了,仿佛快饿死的时候被人抢了吃的。
店里暖气挺足的,车来的时候,程恪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有什么想吃的吗?”江予夺上车的时候问他。
“你们平时跟朋友出去一般吃什么?”程恪问。
“这个天儿就是火锅了,”江予夺说,“我带你去酸汤鱼火锅吧,之前二秃在那儿那过工,挺正宗的。”
“好。”程恪不知道是因为刚健完身,听到酸汤鱼的时候,感觉口水差点儿要滴下来了。
“那师傅麻烦一直往北开吧,”江予夺给司机说了个地址,“停车场那个路口进去就行。”
程恪听到这个地址的时候猛地抬了一下头。
坐在副驾的江予夺偏过头:“怎么了?”
“没。”程恪说。
江予夺没再问他,跟司机一块儿听着收音机里的相声,时不时乐几声。
程恪一直盯着江予夺的侧脸,没说话也没看别的地方。
下车之后他站在路边愣了一会儿,住在这儿二十多年,他还从来没从这条路走过。
“少爷,”江予夺凑近他耳边轻声问,“改地方也行,他们家还有个分店,就在……”
“不用改,”程恪说,“就这家吧,我饿了。”
“这种小街小胡同里的小店,”江予夺带着他顺着路口走了进去,“不会碰上你认识的人。”
程恪看了他一眼,江予夺看上去真不像是这么细致敏锐的人。
“你家住哪儿?”江予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