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脾气照做,我接过纸巾擦干眼泪和鼻涕定了定神才对他说道:“对不住,吓到你了。”“不用致歉,可有好些?”他柔声问道,我无力地点点头。公子二十四“以后不会了。”我一边擤着鼻涕,一边说道。“没事,能哭出来就好,难过哭出来是对的。”叶飞凡很理解地说道。“叶飞凡可是先生的名字?”相处了一天,我才想起我居然还没问过他的姓名。“嗯,正是。”他取过我手中用过的面巾纸,遥遥投射进了屋内门后的竹蒌,再无它话。我拉了拉快滑下肩膀的被子,蜷缩了下去,才发现我睡的是床上而不是地下,我忍不住惊异,难道在我熟睡时我们发生了什么?我时常梦游做出一些不寻常的举动也是有的。比如半夜起床翻冰箱的鸡腿吃,吃了又失忆,我心脏一阵巨烈狂跳。“我回来时见你已睡熟,地上湿气重不适合你们女子,就自做主张了。”叶飞凡背对我在地上衣未解带,和衣而卧,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说得坦荡荡。我脸一红,“谢谢……”想起今天一天与他这般几次三番地亲密接触,我的脸不由发烫得厉害。生平第一次与一个男人有了身体的接触,居然还是在唐朝,我不由自嘲。空气里散发着一股燥动又怪异的气息,我试着打破静默。“叶公子今年贵庚?”“二四。”“喔?二四……?”我有些意外,看着不像,从容貌上看也就二十不到,不过气势轩昂,倒是很老成的样子。“在下二十四,虚岁。”他又道。难怪他不肯与我共宿一间,想必原来是成家了,想要避嫌,我不由有些失落。也是,一个已婚男子与未婚女人一个房间过夜的确不合适。我想着自己先前强行留他与我在一个房间,就对自己更无语了。对他的好感也不由又多了几分。“家中有几个孩子?”“未有。”“为啥?”我急急问道,问完又觉自己太过莽撞。“对不起,你可以不用回答这个。”我慌忙道歉。“在下尚未成亲。”他没有回头,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在这样的朝代二十四岁还没成亲应该算是不合常理,只怕是有什么隐晦的事因。这一次,我聪明地闭了嘴。“敢问姑娘芳龄?”他突然侧转身来问道。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反问我。“二十。”我犹豫了一下,答,这是我现在这身体的年龄。“已婚配?”“没呢……”我脸上有些燥红,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张嘴就来瞎话。为了瞎话更体面光鲜一些,我又继续说道:“未有,在家中我是独女,父母不曾催婚,在我老家对婚配的年纪不是太看重,这算是一个原因,在我们那里,女子三十好几没有成婚的大有人在,终身不嫁的也有不少。”我想想又道:“在我家乡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不同于你们这里。”“婚姻竟还可以这样?可行得通?”他有些振惊,不敢相信。“自然行得通,在桃园人人过着男耕女织与世无争的生活,亦没有男女卑尊,再好过的人家也没有仆人。”我张口瞎编。他听完沉默了半响才道:“姑娘这么想回去,不全是想家吧?”我沉默了。他见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便没再追问。次日清晨,我是被一阵鸟叫声吵醒的。睁开眼睛,发现窗外太阳已然当顶,我一惊,忙翻身起床,再看床前地上的被褥与人早已不见了。看日头应该是九点钟左右了,阳光已经白亮到刺目,我慌慌张张起来洗漱收拾。昨衣的衣服还有些湿润,等我穿戴整齐才发现桌上有套女子的新衣罗裙,这时,叶飞凡推门进来。“这衣物是为姑娘备的,你原来的衣衫不太方便,不过此地集市小,等去下一个集市,再为你添上几身。”我连忙道了谢,去屏风后换上,居然十分合身。“你去哪里找来的女装?”昨天店小二不是说店铺都打烊了吗?“城东的铺子,无非就是多加二两银子的事。”二两银子,我不由暗暗啧舌,这身衣服左右也要不了一两银子,他竟舍得加二两赶工,我心下感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是连声道谢,并表示往后一定还他,他只是笑笑。长安换上的衣裙,让我差点就崩溃了。好好的深蓝色的素衣裙装,竟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口,原主的胸也实在太过饱满,这可如何是好。这大梁女子着装与唐装有几分相似,入住的达官女眷亦是这般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