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后,高睦苦笑着把那摞财物文书又收回了怀中,无声地退出了王夫人的院落。
今日虽然没能还回王夫人的私产,但是高睦知道,她与母亲的关联,已是彻底断绝了。
从此以后,她彻底没有母亲了。
认清了高松寿的卑劣面目,又断绝了对母亲的念想,跨出越国公府大门后,高睦一时间有些茫然。
“五爷还有吩咐吗?”门房见高睦半响不上马,以为高睦还有事,连忙殷勤相问。
还能有什么事呢?高睦心知,她与越国公府之间,永远都无事了。
“高睦——高睦——”
高睦正想摆手上马,忽然听到了热情的呼喊。她顺着喊声偏头,看到了一架精巧的马车,以及马车上挥手的少女。
是舞阳公主。
“公主。”高睦本能地奔到了舞阳公主车前。
在孤苦伶仃的时刻看到舞阳公主,高睦想通过肢体接触寻求宽慰,手都要伸出来了,她才想起人前不该过于亲密,又仓促地停在了车下。
“你还好吗?”舞阳公主才不管这么多,她直接跳下马车,关切地握住了高睦的胳膊。
“还好。”
“那就好。”
舞阳公主的马车就停在越国公府门口,明显在等待高睦。高睦犹豫了一下,问道:“公主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呀。”
舞阳公主理所当然的语气,像一股暖流,射中了高睦的心口。高睦每一寸肌骨都感到了惊喜,又不知该如何回馈舞阳公主理所当然的关切,隔了半响,她才说道:“多谢公主。”
“你要是真的想谢我,那就陪我去逛庙会吧。”舞阳公主想邀功是假,想带高睦散心才是真。她在越国公府门前等了许久,看到了高睦的落寞。
高睦以为舞阳公主急着玩耍,她见天色尚早,自然是点头应了。
在修山书院求学时,高睦也曾去过附近的庙会。但是她没有密友,走马观花地独行在热闹之中,根本体验不到多少趣味。与舞阳公主一起逛庙会,感受则完全不同。
舞阳公主拽着高睦,哪里人多就往哪钻。她见高睦对民间的游艺活动都十分陌生,还兴致勃勃地给她买了不少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