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抬眼看向那略带悲伤的眼神,韩子月的心中竟是一阵的刺痛。
“如果你想离开朕,那你只能先杀了朕!”萧杰唇角上挑,低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怒意。上前一步拽住那人的手腕,大步向门外走去。
韩子月被萧杰拽的踉踉跄跄,手腕被攥的生痛,没有任何的内力,自己无法与外来的力量对抗,血液不通畅,被拉住的手腕越渐冰凉,然面前之人却没有丝毫放开的迹象。
走出‘暖风阁’,一阵凉风吹来,韩子月因久未出屋,冰冷的空气直冲入肺中,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抬起手揉揉眼睛看向那绯红的天际,自己多久没有在天空下呼吸外面的空气了,好像久的连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唇边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
四周一片银装素裹,出了‘暖风阁’不远便是御花园,巧夺天工的假山,精雕细琢的亭宇楼台,静立在白雪之中多了一分妩媚。
“你知道,花都紫兰的由来吗?”韩子月看着脚下串串印迹,低沉着声音悠悠说道。
萧杰突地收住脚步,眉心微蹙,一脸的疑惑,自己不明白为何面前的人会突然提到紫兰,“因何而来?”。
“传说,几百年前有个叫紫兰的姑娘喜欢上了同村的一个男子,两个人相爱至深,生死相许。然此时两个部族爆发了战争,男子是部族首领的儿子,为了保卫部族而率兵出征。男人一去便是三年,三年中,紫兰每日都站在城墙之上守望和等待着男人的归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紫兰终是没有等回男人。当大军凯旋归来之际,紫兰看到了男人的灵车,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她对着空旷的天空喊到“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会替你守候着我们的部族!”,紫兰纵身从城墙上跳下,鲜红的血液从紫兰的身体中流出,顷刻间,占有鲜血的地面上长出一朵朵通体紫色的花,然那花儿开出的花朵却是白色。老人们都说那白色的花是男人的灵魂,活着的时候两个人不能在一起,死后便同株而生,永不分离。”
“为什么和朕说这些?”萧杰看着韩子月平静的脸庞,轻声问道。
“我们本不相爱,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同株而生!放手吧!”将目光收回看向面前之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五年前的韩子月也是这么想的?”萧杰双眼紧紧盯着韩子月,仿佛要看穿一般。
“五年前你认识的韩子月已经死了!”当说出这句话时,自己的心竟感到一股莫名伤感,不可否认五年前的自己也许真的动过情,有过意,然如今的自己早已没有了情感,有的只是仇恨。
“朕不管你是不是五年前的韩子月,朕依旧是五年前的萧杰,这么多年朕从未改变!就算死后不能在一起,朕也会一直紧追着你,无论你躲到哪里,朕都会将你找出来!”决然地看向那冷漠似冰的人,自己就不相信面前的人就算是块冰也有被暖化的时候,就算是让自己再等上五年、十年自己都会等下去的,总有一天,面前的这块冰会有被暖化的时候。
“……”炙热的眼神让自己的心一阵悸动,将头别开,不再言语。
“朕带你去见你妹妹!”将人拉至身旁,朝成德殿走去。和紫兰相比,她是幸福的,至少她得到过男人的心、男人的爱,活着虽不能相守,然死后却可同株而生,永不会离。
一路之上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交谈,各自己的心中都如潮水一般澎湃,两个人有意而因心中的芥蒂却无法接受对方,一个是猛烈地追逐,一个是躲闪逃避。这样的一段情是对还是错,无人能去评价,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执掌着命运的帆船驶向何处,是风还是浪,是福还是祸,皆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我笑人痴,人笑我狂,是痴是狂无人能说的清,这个世界本就是混沌一片,爱了就爱吧,恨了就恨吧,放手勇敢地去追逐!
当远远的看到‘成德殿’三个金漆大字,韩子月的心在剧烈的跳动着,‘子莹!’
将脚步收于殿门外,萧杰看向身边的韩子月,“给你两个时辰,朕就在旁边的书房!”说罢,转身离去。
韩子月站在门前,抬起的手迟疑着要不要推开房门,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冲撞着胸膛,隐隐作痛。五年了,五年里自己四处打探妹妹的消息却终是没有音讯。而今日就要相见之时,自己的心为何如此的不安?
韩子莹端坐于桌前,看着满桌的菜肴竟没有一点的味口,突然间一个熟悉的感觉传来。韩子莹将目光急转向房门前,隐约可见的身影不由的让自己的心一阵轻颤,“哥,是你吗?”韩子莹忙起身来到门前,一把将门打开。
四目相对,说不出的是喜悦还是悲伤,泪水顿时夺眶而出,韩子莹上前一步扑到韩子月的身前,“哥,我总算见到你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滑落脸颊。
怀中抽泣的人,标示着一切都是真实的,韩子月抬起手抚上妹妹光滑的发丝,“子莹,你让哥哥找的好苦,这些年你过的好吗?”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柔声说道。
“嗯,还好!哥,咱们进屋说吧!”韩子莹抬起手,将脸颊上的泪痕轻轻拭掉,抬眼看向韩子月,一脸的笑靥。五年后还能再见到哥哥,自己的心此时是暖的,然其中却夹杂着一丝忧虑。
来到桌前两人坐定后,韩子月上下打量着妹妹,笑着说道:“子莹长大了变漂亮了!”
“哥,你只比我大一岁而以!”
“是,只比你大一岁,你长大了,不需要哥哥整天唠叨了!”韩子月看着面前的妹妹,脸上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满脸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