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兔崽子,有空了回来看看你师父!”江鹤一脸疼惜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徒弟,伸手在徒弟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后,转身走进了石室。
杜逸看着紧闭的石门,心中五味俱杂,虽说师父总是折腾自己,然从小到大也只有师父最疼自己,这么些年自己都未曾在他老人家身前尽孝,是自己愧对师父。缓步来到石门前,双膝跪地,“师父,徒儿走了,你老要多保重!”。
石门之内,江鹤坐于桌前,额前的皱纹深深叠起,枯瘦的双手紧握成拳,一脸的不舍,然自己不能自私的将徒弟栓于身边,男儿志在四方,雄鹰就该展翅在高空翱翔。
萧杰看着面前这对怪异的师徒,不由叹息一声,见面时打的不可开交,分别之时又彼此不舍,还真不愧是师徒。缓步来到杜逸身后,轻拍一下,“杜逸,你师父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想让他当众掉泪疙瘩不成?起来吧!”
杜逸抬眼看向石门,片刻后站起了身形,咬紧牙关,转身同萧杰一同离去。
下山不同于来时,韩子月此时已恢复了武功,七个人施展轻功,不多时便来到了山角下。萧杰看前面前再不需自己保护的人,心中竟有些失落,然也只有现在的子月才是真实的子月。
萧杰看向周围的景物,突然一脸兴奋地说道:“我们一路游山玩水回去如何?”
韩子月挑眉看向身后的萧杰,一脸的疑惑,对于那个皇宫自己真的感到害怕,那里就像个囚牢一般,锁住了自己的希望,锁住了自己的自由,如果可以选择,自己是绝不会回去的,可是妹妹子莹在那里,自己不可能如此的自私一走了之。
杜逸本不同意,轩宇刚刚平息战事,如果这一路之上萧杰有个好歹,自己如何回去交差,可是在萧杰一再的怂恿下,自己也就动了心。那个皇宫确实太憋的慌,自己就当回好人吧,再加上韩子月已然恢复了武功,也就没再多加阻拦。
说到游山玩水,从小深居在宫中的萧杰是一脸的茫然,最终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杜逸。
“不是吧?玩都得我带路?”杜逸一脸的无奈,碰上这么个主,自己还真是倒霉。然最终也只能叹口气,定好路线行程,七个人便一路游山玩水向着都城缓慢地前行。
然三个人三种心境,韩子月每日跟在萧杰的身边,思考的都是如何能带着妹妹离开那个皇宫;萧杰则想着如何能化解自己和韩子月之间的芥蒂;杜逸则在担心这一路之上是否安全,是否能平安地到达都城。
每日虽说是在游山玩水,然也只有萧杰一人是开心快乐的。萧杰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如此自由的一天,街边的小吃虽粗糙没有宫中御膳精美,然萧杰吃的却是美味无比,抛开政务、抛开那个令自己生厌的皇宫,竟觉得连外面的空气都是清新的,从来没如此畅快过,最重要的是自己心爱之人还在身边。
韩子月无聊至极,来到街边的小摊上把玩着几样小巧的挂件,偶尔也会露出几许笑意。
“这个好看!”萧杰指着其中一个,轻声说道。
韩子月挑眉看向身边之人,片刻后将手中的挂件放下,转身离去。
杜逸看着不远处如同孩子般的二人,不禁觉得好笑,这两个人还真有意思,别扭的人总有个更别扭的人来治,像韩子月那样一根筋的人,就得萧杰来治他,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这样的两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边走边逛,这日便到了湘城,湘城百里香的桂花酒可是天下闻名,杜逸早就想来一品桂花酒,这次正好路过怎能错过如此良机。来到百里香,挑了一处临窗的桌子,几个人便坐下。
店小二笑盈盈地跑过来,“几位客官吃点什么?”
“听闻你们的桂花酒天下闻名,我们可是慕名而来的!”杜逸撇撇嘴看向面前店小二悠悠说道。
“爷,这你可说对了。我们店的酿的酒,用的是丹桂花,该花朵颜色橙黄,气味适中,秋季开花,花色较深,每年秋季时采摘下最新鲜的花,用蜡封于坛中后,深埋于桂花树下,待三年后才方可开坛饮用。”这样的说词,小二早已倒背如流,一来可以讨些赏钱,二来可以说明自家店的酒酿的好。
“还挺会说的,这是给你的赏钱!”杜逸从怀中拿出一块碎银子放于桌上,咧嘴一笑说道。
小二笑呵呵从桌上拿起银子,“爷,酒菜马上端上来!”说罢转身跑下楼去。
韩子月坐在窗边,漫无目的地向街市上眺望,突然闯入视线的几个人让他感到一阵的不安。只见在街边的小摊上,有几个人神色怪异,时不时向他们所坐的地方张望。韩子月眉心微蹙将目光收回,看向一边的萧杰和杜逸,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声说道:“楼下有人在监视着我们!”
“哦?看来我们的行踪还是被人知道了!”萧杰不以为然地轻声说道。不知这次是哪边的人要杀自己,冷笑一声,用眼角余光瞟向窗外。
“只能说,你老人家太出名了,谁都想要你的命!”杜逸将桌上的茶杯拿起,喝了口茶,悠悠说道。看来今天自己又要大开杀戒了,不过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省得生锈了。
几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填饱肚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百里香,上马向城外走去。在外人看来几个人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然此时马上的几人都暗自作好了防范。
林间地面之上的雪早已化去,露出满是落叶的地面,阳光透过光突树干洒向大地,形成斑斑光影。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飕飕的风声,数十名黑衣人从地面的枯叶之中窜出,将面前的七人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