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舟逃无可逃,回头嬉皮笑脸地喊了一声:“哥。”
众人再次惊呆了。
“杂种。”
年轻人的声音很是镇定。
下一刻,叶小舟捂着肚子滚倒在了地上,因为小腹被年轻人用膝盖狠狠顶了一记。
“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也是个杂种吗?煮豆烧豆皮啊——相煎何太急——”
他嚎叫着向方轻鸿求救。然而方轻鸿率先抢过来,手起掌落,一掌拍在他脑后。
“原来此人竟是个冒牌货!”
叶小舟被拍得两眼冒金星,鼻子鲜血直流,堪堪软倒在地。迷糊间听到那年轻人说:
“白叔叔,钱伯伯,小侄才是叶远老城主的儿子叶云鹤。至于——”他瞥一眼叶小舟,“此人名叫叶小舟,他的身上,一滴叶家的血也没有。”
叶小舟虽然看不清方轻鸿的表情,手里仍旧死死抓着方轻鸿的袍角,嘴角咬得渗出血来。
“方……”
方轻鸿一手拽起他的衣领耳语:“装死。”随即又一掌把他拍了出去。
叶小舟滚出去半丈远,恨不能咆哮:我是真的要死了好吗!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叶小舟因为疼得厉害,也不大记得了。印象里只有一片模糊的混乱,有人拔刀,有人惨叫,他自己也晃晃荡荡地被丢进了一个又脏又臭的地方。
沧海城的地牢。
叶小舟曾经在议事堂上无数次听到长老们提起地牢。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亲自第一次踏足此地,居然是被当作囚犯关进来。
早知道会有今天,就先叫下边的人把地牢打扫打扫开几个天窗通风放些能用的家具再给囚犯改善改善伙食了……叶小舟靠在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墙上,看着墙角里抢食的一群肥硕的老鼠,在心里这样嘀咕。
肚子疼。胸口疼。后脑勺还疼。叶小舟缩成一团打量周围,彻底绝望了。
地牢里当然不见天日。手臂粗的根根铁条把狭窄的空间分割成了十几个小牢房,只有过道的两端插着的火把发出的光可以让他勉强看清周围的一切。
叶小舟左边的牢房里关着执法堂昨天在街市上抓到的小偷,右边的牢房关着掌兵堂前天在海上抓来的海盗,隔着一条过道的正前方的牢房里——
叶小舟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眼睛。
看一眼,再揉。
如此重复了好几遍,他终于可以确认,对面牢房里地上躺着的白衣人,是方、轻、鸿!
叶小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