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皇上。”屋外传来宫女的见礼声,楚湫不知如何面对他,只能干脆闭上眼在那里装睡。不多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道房门推开声,稳健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直到落在床前才停了下来,楚湫闭着眼心跳有些快,娘亲并未教过她这些男女之事,她也不知会是这样子的,可为何他一做这种事就跟变了个人一般。“我叫了楚夫人陪你用膳。”耳边骤然响起一道醇厚的男声,女子瞬间睁开眼,一张棱角分明的轮廓顿时映入眼帘,那双黑眸中带着抹隐隐笑意,楚湫立马别过头红了脸。“你先出去……”她如今未着寸缕,如何能在他面前更衣。那白嫩的颈边露着点点红痕,男人眸光一暗,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一下,“昨夜……是朕孟浪了。”楚湫没经历过这种事,只觉得眼前的人与昨夜的他完全就是两个人,一时间只能拉高被褥盖住半张脸,“你出去……”他也不想伤着她,可一时没控制的住,昨夜定是吓着了她。“朕可不能出去,朕得看看你昨夜是否伤到了。”他一脸严肃的伸手去拉他被褥,眼中毫无旖旎之色,就怕她受伤了却不肯啃声,不过楚湫却是抗拒的很,这……这怎么能看。“我……我没事……就是……腰疼……”她红着脸说完,又立马把头钻进了被子里。看着这团鼓鼓的被褥,赫连策有些无奈,知晓她脸皮薄,看来只能叮嘱她的宫女多注意着些。外面没有声音传来,楚湫才慢慢钻出脑袋,发现男人走了后,才松口气,一边去唤外面的人打水沐浴。紫意在外头守了一夜,更衣的事也是她亲自上手的,并未交给乾清宫的宫女,只是当看到主子身上一块又一块的红痕时一时间也羞的低下了头,皇上果然是疼爱主子的。沐浴更衣后,楚湫才出了寝殿,膳食已经上了,她娘正坐在内殿之中也不知等了多久,她立马叫退其他人,并且让紫意在外面看着。“皇上可有让你喝避子汤?”也无外人,楚夫人直接就问了出来,昨夜之事她就算不去问,也听到了别人在那窃窃私语,听闻今日早朝皇上差点就迟了,的确让她心里满不是滋味,就怕女儿被扣上祸国妖妃的罪名。“避子汤?”楚湫来到桌前坐下,红着脸一边给她娘添了碗汤,一边微微摇头,“皇上刚刚才走的。”她至今滴水未进,根本未看到什么避子汤的影子。闻言,楚夫人也是了然的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你莫要怪为娘多嘴,你既决定留在皇上身边,那皇后一位必定是要拿下的,以你如今的身份群臣必定会竭力反对,可如若你能诞下皇子,那又是另一番局面。”楚夫人也是世家出身,想到的自然也多,而楚湫闻言只是一边喝着汤,微微垂下眼眸,“诞下皇子,那到时所有人都会视女儿为眼中钉肉中刺,特别是太后,如今唯有让皇上狠心除掉刘家,我的处境才会宽松些,而且爹爹的死必定也与她刘家有关。”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楚夫人也不再多言,而是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和一个小药包,左顾右盼的道:“这是李齐让我交给你的。”话落,楚湫立马将药包放进袖中,一边打开信封,可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却不自觉手心一紧。“你让李齐给你拿这种毒药做甚?”楚夫人眉头紧皱。小心将信封放入怀中,楚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娘道:“在这宫里,还有谁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毒害女儿?”楚夫人脸色一变,“你……”她从未想过女儿居然想嫁祸太后!“这药需日日服用,半月后中毒者便会身体枯竭而死,我若是服用个一两日,再不小心让太医查出,您觉得皇上会不会狠下心对刘家下手?”对上女儿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楚夫人沉着脸一直在摇头,“你疯了!”楚湫没有说话,只是手心一紧,淡淡一笑,“若不如此,皇上永远都不会狠下这个心肠,若说那刘家是什么良善之辈也就罢了,可他们做了多少欺压百姓伤天害理之事,若不是太后,皇上如何会容忍。”刚刚李齐在信中说了,她哥哥在边关又遭遇了刺杀,受了不少伤,可除开刘家又有谁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追着她哥不放,她不想利用赫连策,可她更不想等有一日她仅剩不多的亲人都死去时才来后悔。“你把信给我!”像是想到什么,楚夫人骤然站起身,她之前并未偷看,可如今想来,里头一定是写了什么让女儿大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