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陆凛反应过来,一道声音突然想起,他猛然转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云潇月握着。
他迅速抽回手。
“只是梦魇罢了。”
云潇月也不反驳他,起身拍拍尘土,看他额头上的汗,递给他一个帕子。
“依我看,你的心病可比腿疾严重多了。”
她身上伤还未痊愈,动起来有种小心翼翼的扭曲,格外滑稽。
“霍东!”陆凛并不领情,又恢复成冷冰冰的样子,“送王妃回朱月楼。”
霍东马上走进内室,大有一副赶人的架势。
“我劝你还是劝劝你主子,有时候心病更折磨人。”
云潇月转身离开了青川阁,远处的天际浮现出隐隐白雾,看来快黎明了。
雨势减小,凝珠撑着伞亦步亦趋的跟在云潇月身侧,主仆二人回了朱月楼。
“王妃,王爷这是怎么了?”
“管他做什么,一个轴人。”
依她看,没什么可放不下的,人越轴就越容易钻牛角尖,何况陆凛不是一般轴人。
心理学不是她强项,她也很少多管闲事,先照料好自己才是最要紧的,这一身的伤还且得休养些时日。
云潇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听说陆凛刚醒就更衣进宫早朝了,如他这般勤勤恳恳也是不易。云潇月一觉睡醒,让凝珠去王府的藏书楼内搜罗了些医书,开始系统的学习北陆的医学。
北陆的书籍有些晦涩,尤其是医书,好在这个身体还保留着属于北陆的语感,学起来也没有如此艰难。
要想完全融入这个朝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原主是镇北将军府的嫡长女况且都成了权谋争斗的炮灰,她若是不让自己有点用处,岂不是死得更快。
古代职场可比现代难混多了。
云潇月正勤勤恳恳的记着笔记,门房上小厮便匆匆来报。
小厮领进来一个镇北将军府的侍婢。
云潇月仔细一瞧,认出这是将军府原主幼弟身边的大丫鬟红襄。
红襄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了云潇月身前。
“小姐,求您快回去瞧瞧吧!小公子高烧几日不退了,人烫的跟烤熟的山芋似的,夫人不准请大夫,说是得了疫证,将小少爷关在院里!奴婢好不容易逃出来报信,只怕再不吃药小公子性命便不保!求求小姐回去瞧瞧吧!”
“马上去将军府!”
云潇月眉头微凛,急忙让人备车赶往将军府,马车颠簸,她身上的伤本就没有好全,一路上疼的她眉头紧皱,汗水洇湿了后背,可她心中急切,顾不上许多。
原主这幼弟才八岁,还没断奶亲娘就过世了,从小孱弱,若真烧个几日,只怕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