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介莽夫真的不知如何解决。“本地盐引司……”杨钧衡斟酌着语句,想将这件事说得委婉一点儿时,司空湛接话了。“他死了是吧。”额……虽然不知道王爷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由王爷说出总比他自己再想理由要来的好,他赶紧伏低身子,“是。”“杨副将。”“末将在。”“本王问你,你初来守和关时,军纪严明否?政律清明否?”司空湛直直盯着他,那神情似要将他看透一般,杨钧衡只觉得浑身燥热,这些事情他都不好说……若说好吧,就连他自己都不信;可若说不好,这位可是圣朝的王爷,他一时又摸不准战王是个什么心态,这些话也一直憋在喉咙,说不出来。可不用他说,司空湛看他一眼便知,将视线收回到手中的兵书上,杨钧衡没了那股视线的压迫,顿觉轻松不少。“一个地方若军纪不严,政律不明,势必会造成多股力量盘踞分割,自然盐引也如此。”杨钧衡深呼一口气,拱手道:“还请王爷明示。”无一这左听右听地倒是听懂了,见杨钧衡还是不懂,忍不住开口道:“你蠢呐!王爷的意思便是说此地盐引并非盐引司一人揽聚所有,有官盐自然会有私盐。官盐的路子行不通自然可以另辟蹊径去谋取私盐。”这下杨钧衡倒是懂了,他涨红了个脸,对自己的不明事理感到害臊,对着战王和无一道了个谢就匆匆跑出去了,那速度跟谁追着他似的。无一看着杨钧衡跑出去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小声嘟囔脑子不好真可怜,转头就看见自家主子跟如同猫看到老鼠一样,用着一种阴森森、慎得慌的眼神看着他……好吧,爱出风头的代价就是又被主子教训了一顿。黑纱人“王爷小心!”无一赶紧将主子护在身后,司空湛一进来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可哪儿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直到脚下聚集了很多黑色的丑陋又狰狞的虫子他才体悟到只怕早有人等在这里,等着他了。无一是远程射手,对付这些毒物自然是没有办法,甚至可能白白送死,司空湛目前没有换暗卫的打算,所以一把将无一推开,用内力震碎了脚下的虫子,对着空无一人的客栈警惕道:“阁下既然如此深藏不露,何苦不能出来见本王?”“哈哈哈哈哈——”一阵诡异怪桀地笑声好似从房梁上传来,又好似从桌底,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无力分辨这个笑声究竟从哪里发出,从笑声发出地那一刻,无一拼死抵挡,脑袋中却一阵阵刺疼,最后转化为晕沉,那笑声中似乎蕴含了一种他抵挡不了地力量,他只能睁着眸子愤愤地闭上了眼睛。司空湛一开始就发觉了无一的不对,不过他并没有做什么举措,无一现下只是晕睡,说明那个未知的人不会对他们有杀意。至少,现在没有。司空湛随意挑了一张凳子坐下,表面看上去毫无防备内里其实早已蓄势待发,凤眸一阵寒光闪过……敢用这种方式和他打招呼……无论是谁,都别想吃好果子。伴随着那一阵阵笑声愈来愈近,司空湛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个人。全身用黑纱裹着,连脸都是如此,只留两只空洞邪恶地眼睛露在外头打量着司空湛。“啧啧,真是具好皮囊,若是能用来喂本座的蛊……想必用处多多……”说着说着,另一阵声音又从那个黑纱人嘴里发出,发出与先前怪异偏执的声音不同的音调,暴烈如雷,“这样好的皮囊怎能用来喂蛊?拿来做活尸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