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澈两指捻着陈宗的下巴,眸色如刀,“本王劝你最好说出实话,不然……”指腹缓缓拂过他红肿的脸皮,“本王就一点一点的,把你真正的脸皮撕裂下来做成人皮面具,从此你的身份自然会有别人取代,二公子,如何?”意外“王爷何苦为难我?想来王爷定是要护着那奸人了?”阴狠的眸子朝苏荣哪儿瞥了眼,被司空湛的手指强行掰过来后,他也就放弃了用眼神杀死苏荣的想法。司空湛冷笑一声,旋身绕他走了一圈,以指点唇,“让本王猜猜,何事能让陈二公子不惜假死也要污蔑一市井百姓,嗯……难道说陈二公子是做厌了地头蛇的做派,准备隐姓埋名做个隐士却不想被人打扰?”手一顿,从怀袖间抽出一把折扇抑合展开,露出扇柄下的玄铁小刀,往陈宗脸上一插一抽,顷刻间,竟叫他瞎了一只眼。任他在地上疼痛翻滚,司空湛再是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收了折扇在手中把玩,“陈二公子,本王倒是忘了提醒你了,这把扇叫腐毒,是当日本王去澄都时时遇江湖人称温柔千毒的温宁时替他解了围,他感激本王特送本王这把折扇,本王一直疑惑这扇不知该如何使用,今日倒要谢谢陈二公子了,替本王解决了这个难题。”说罢装作不经意间拍了拍脑袋,故作惋惜。“啊对了,温宁曾告诉本王说,这把腐毒只要在人身上划出了血口子,必会以蚕蚁噬心的疼痛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一点儿一点儿的看着血肉在自己身上凋零……直至死去。刚刚本王看陈二公子如此不屈,想必定是受得住本王的胁迫的。”语毕给了个眼神给司空无,司空无立即会意,点了点头,开始和司空湛唱双簧,“对了,侍郎夫人不是几度昏阙么?朕看也莫浪费了陈二公子这张脸皮,趁还没腐蚀这张脸,要不朕就命人割下来安在旁人身上吧,总不至于要陈侍郎年老还无人送终不是?”陈宗忍着从眼睛哪儿传来的阵阵剧痛,把这两人暗自恨到了心里,可成王败寇,既然身份已经败露,他为今之计,唯有承认所有罪行才能不将家族拖下水,恨只恨……到头来,还是没能将苏荣那个奸人给杀了,让他如此逍遥得意,他岂能甘心!“皇上,战王,小人愿意认罪,只求圣上与殿下能够不殃及小人家人,也算聊表小人一点不孝之心。”陈宗俯首跪倒,一旁的陈文全看的惊讶不已,从一开始陈宗的死而复生令他欣喜若狂,再至战王的突然出手,如今看到陈宗这样心下便已明白了七八分,新婚之夜,新人惨死,只怕都是陈宗设计出来的计。可他实在不懂为何陈宗为何要这么做,忍着老泪,捧着儿子的脸,满是沟壑的眼角有些湿意,“儿啊,你当真糊涂,你为何要干出这等事,此下,就是爹倾尽全家之力也保不得你,爹和娘失去了你大哥,你就再忍心看爹和娘失去你吗?”陈宗仅存一只的眼睛也泛出了清泪,与另一边的血痕形成鲜明对比,他并非不知此时过于冒险,只是处于私心与面子,他不想让众人知道罢了。抬手逝去泪痕,将自己的下巴合上,在场之人莫不看的肉疼,除了一直无甚脸色的战王之外。陈宗规规矩矩的给陈文全扣了三个响头,复站起跪在了战王身前。“事既已发,小人也无甚好说的,小人与白雾成亲时,知晓她已有身孕。小人料想,与白雾过从亲密的男子唯有苏荣一人,小人头脑心热,便在新婚之夜杀了白雾,意图嫁祸于苏荣,事情己出王爷发落无可避免,还求圣上与王爷念我父母双亲年迈体衰饶了他们。”司空无听的连连点头,凑到司空湛身边小声说叨。“皇叔,朕看他大概是真的全招了,这下七皇妃你可以放心的带走了。”凤眸转到他身上来,“放心的带走?呵,你到想的简单。”他指着陈宗问道:“你觉得侍郎府会成日教一个公子杀人剖心么?”陈文全:“……”被点名的陈宗:“……”司空无:“……应当,不会?”“那还不就是,陈宗不过是一个被人推出来顶包的面上凶手罢了,真正操控全局的只怕另有其人。”见陈文全又要着急,司空湛难得解释一句。“本王废了他一只眼睛不假,他害苏荣也是真,他之前不是说不殃及你和你夫人么,那只眼睛便算他的罪责。”这下便是把所有反驳的话都打了回去了,陈文全梗塞半天,也只能称声“是”。一直躺在后头装死的苏荣也跑过来对着陈宗,无视他那张尤为可怖的脸,“你是说……白雾的身孕你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