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听闻司空忻软禁了圣主与太后娘娘,心里很是忧心,如今看到皇嫂平安无事,心里现下也很是高兴。”太后瞧了他一眼,挖苦他道:“平常见你是个冷性子,不想有了心上的可人之后也这么会说话,到底是天下的男人一张嘴,个个都这么油嘴滑舌的。”还不等司空湛假意推辞几句不敢,乾阳太后的脸色又逐渐不好起来。“哀家与圣主都是被千机阁的人带出来的,只是出来前……哀家却听闻那库勒已经囚了司空忻,如今……若是科尔林大军一来,这江山怕就不是司空家的喽。”库勒囚了司空忻?司空湛与苏荣相对一眼,眸子里皆是震惊。只是更令司空湛没想到的是……司空忻如此老奸巨猾的人,居然也会有机关算尽的时候?也对……他有卸磨杀驴的想法,未尝对方没有过河拆桥之想,他们两个……无论谁囚谁,都不过是狗咬狗罢了。征战乾阳太后说罢还叹一口气,语气中不乏怀念与释怀。“哀家嫁给景奕帝时,挖空了心思只想让苏家重振气势,能为这偌大江山出分力,如今看来……哀家真真切切的将满腔心意用错了位置。”斜眼瞥了司空湛与苏荣一眼,眸色中或带有慈爱或带有愉悦,但更多的是她没说出来的羡慕。“如今哀家看着你们却是惊羡的很,寻常人家得这一份真心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在如今这世道……”她不免喟叹一声,也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目光逐渐深远。苏荣和司空湛只是互相侧头对视一眼,能从彼此得眼眸里看到深沉的爱意,这比什么海誓山盟甜言蜜语都来的真切,司空湛眸光沉了沉,对太后道:“臣弟倒是知道科尔林大军三月前就拔军,企图控制住京都中的达官显贵进而破坏朝堂中的中枢机关……不过,臣弟在半月前时接到密报,北疆大军成功截杀科尔林部军,几近全盘歼灭……”太后听的美眸一亮,“如此,纵使库勒挟持住了司空忻也难成气候了。”“嗯。”司空湛顶着苏荣看向他的炽烈而璀璨的目光,坚定而缓慢的点了点头。他这句话一出,沉闷的气氛立即被空气中流动的希冀给破灭掉,太后本来病怏怏的,听了战王这话,感觉自己跟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即刻头脑也不疼了,凤体康健的很。与太后商量几刻钟后,司空湛与苏荣退出了营帐,太后当即决定修书几封回京稳住她的母家,教他们切莫改变主意临阵倒戈,待做完了这些之后,她自个儿找出几幅字画来绣,日子倒是过的比宫里还悠闲自在。在太后忙着的时候,司空湛也没闲着,他天天操练士兵,那些蜀军本来先前中了蛊,一个个儿身子骨弱的跟小鸡仔儿似的,看起来是强壮无比,内里其实早已被虚耗一空,司空湛正是了然这一点,在蛊虫之祸得到明显的解决后,开始对他们进行惨无人道的训练,练武场上天天都能听到士兵们的哀嚎,起初苏荣和司空无还听的有些刺耳朵,后来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甚至于说,一天没听到这声音都会觉得有些奇怪……也正是在司空湛对他们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之后,他们也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原本对于司空湛还有些怨言的,此刻都没了声息。本来有些不大乐意的,性子又火爆的,受不了司空湛这么带兵,冲上去就要和战王殿下对打,可把他们惊得一身冷汗。可当他们看到战王殿下是如何用泰山之势碾压他们这些蝼蚁时,他们就算再不服也只能乖乖的闭嘴。如此训练了一个月,司空湛觉得时候到了,命哨兵将他们集结在一起,当即宣布库勒狼子野心一事,并将蛊虫之患如何引起的事情说了个通通透透,狭长的凤眸扫过底下一层又一层的士兵,莫不是咬牙切齿恨的撕心裂肺,心下满意,正是要有斗志才能有征战下去的欲望,若是一个个没有目的,不知为谁而战,就是他把他们的体魄锻炼的再强悍,终究也只是一群没用的废物罢了。“北疆大军戍时三刻抵达守和关城门,若愿与本王、愿与圣主一道征伐科尔林,重整朝纲的大可随着圣主一道,随着本王一道。若是不愿意的,本王也不拦着你们,只是圣朝壮士中再不会有你们的名讳。”台下将士面面相觑了一眼,眼睛里燃烧的是熊熊的仇恨和无尽的想要军功的欲望,他们在守和关一心一意只为保家卫国,司空忻却伙同外贼给他们下蛊,若不是战王与圣主英明,只怕他们至死也不会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没命的。这些情绪混杂着想要立功建业的心情一时所有将士都红了眼,声音震天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