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兮折姐姐很少和他接触,也不会管他如何,他目无王法在禹河胡作非为,其实也是为了让她能看到自己。她和盛陵光有了婚约之后,他是很恨盛陵光的。少年有些别扭,没有回答她的话。兮折却是反复地问:“阿姐给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禹梓辛不满地咕哝:“他连我阿爹阿娘的话都不听,怎么可能听你的话。”兮折知道,禹凤兮会听她的话。只见少年抬步迈向了门外,依旧不作答,兮折又回头喊住他:“凤兮。”禹凤兮的脚步顿住,少年倔强的身影映着外面的月光,像立于寒冬的劲松。他握紧了拳头,在那里僵了一瞬,别扭地回了一句:“知道了。”正在吃东西的禹梓辛下巴都要惊掉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出去将祠堂的门关上。月上柳梢头。少年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阿折姐姐今天叫了他的名字。凤兮。她怎么能叫地那么好听啊?少年脸颊绯红,耳根红透,心里始终平复不下来,紧张抑或兴奋。有她一句话,再艰难的事情他都觉得不是事情。兮折和禹梓辛跪了一晚,第二天禹宴临让两人休息时,两人才得以休息,继母尧红泪听闻兮折不肯嫁于盛陵光,问她缘由,她只说不想嫁。但是这婚事已经定了,怎么能说悔婚就悔婚?况且盛天境和禹河荒冢都是大门派,两家的脸面关乎着多少人的性命。她警告兮折:“你最好想清楚,盛陵光可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天才,以后的仙门估计都需要他庇护,你这个时候悔婚,就给了其他人机会。”兮折喝完一口翡翠汤,兀自擦了擦嘴角,对她道:“梓辛她喜欢盛陵光,嫁给他也是一样的。”别怪她落井下石,盛陵光喜欢上爱徒之后,禹梓辛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你说说你能有什么用?人活着,却已然有了替身,那个小姑娘啊,跟你年轻时候可是像了七八分呢,你说可悲不可悲?兮折姐姐,你未曾容颜衰老,却已然成弃妇。”那时候,正是她过得最艰难的时候,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刺,深深地钉入她的心脏。那就让梓辛嫁吧,反正都是为了禹河荒冢的未来。这倒是让禹梓辛和尧红泪都乐坏了,但是碍于在禹宴临面前,便都没有表现地那么明显。尧红泪还是要坚持一下:“既然你不想嫁,那退婚的事情你就自己去吧,我们禹河荒冢丢不起这个人。”兮折点头:“我会亲自去退婚。”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婚是退不了的,两方的长辈都能让他们褪一层皮,但是兮折坚持,即使丢人丢大发,她也得去退了这婚。兮折还未想好日子去盛天境,盛陵光打发了玄吟来请她过去做客,并且承诺会当着很多人的面让柳鸢给她道歉。兮折应下了,她想趁着这个道歉的由头,去盛天境亲自退婚。没人陪她去,她独自前往,却在临走时,禹凤兮赶了来,废话也不多说,只说要陪兮折去退婚,倒是让大家都有些讶异。尧红泪还骂他:“你阿姐去退婚,你凑什么热闹?”禹凤兮只是道:“我怕他们盛天境欺负人,咱们禹河荒冢可不能在盛天境被人欺负了去。”兮折心里温暖许多,就更想疼一疼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弟弟。玄吟御剑带着他俩,一直没说话的禹凤兮,突然问她:“你不会再跟其他人订婚了吧?”风太大,在耳边呼啸而过,她没听真切,侧耳问他:“你说什么?”禹凤兮耳根通红,再没说一句话。直到到了盛天境,穿过水天一色的水帘结界,他才缓缓按住兮折的肩膀稳住了她的身子。玄吟告诉他们:“今天盛天境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兮折姐姐你不要跟我们师兄闹,柳鸢师妹她会给你道歉,不然会很难看。”兮折还没说什么,倒是禹凤兮按了按腰间的佩剑,笑地有些冰寒:“伤我阿姐的,就是你们盛天境少年仙君的师妹?啧,当真是串通地好啊,你放心,我阿姐不会让他们为难,因为我会让她生不如死。”他的这话说地恨意极强,兮折都有些讶异:“凤兮?”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弟弟,骨子里好像没那么纯良?玄吟脸色有些不好看:“别闹了,今天东黎城君主沈东黎也在,兮折姐姐和他闹出来的误会都还未澄清,今天就当做个了断,彼此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们师兄真的要和东黎城闹翻了。”好玩了,兮折回首看向禹凤兮,禹凤兮一张还略显稚嫩的脸微微侧过不和她对视,兮折问他:“凤兮,你想看热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