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把沈东黎的计划跟禹宴临说的,即使褚姨娘也不可能阻止她。她来到禹宴临的住处,给他斟茶,禹宴临也终于从卧榻起来,走出了殿门,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深秋的太阳并不毒辣。兮折将茶水递到他的手边,禹宴临便说:“你褚姨娘和两个孩子初来乍到,你别吓到他们。”兮折闻言便知道褚姨娘跟禹宴临说了什么,只得道:“我没吓到他们,我哪里能吓到他们。”禹宴临说:“禹河以后是打算交给你的,你跟沈东黎说了么?”兮折点头:“他的意思是,这亲事要大办特办,得让所有人知道禹河和东黎城结亲了。”禹宴临愣住:“他亲口说的?”兮折点头:“我们已经和仙门决裂了,当他们齐聚在我禹河试图覆灭我们的时候,我们和他们已经是敌人了,故而我觉得此事可行。”禹宴临担忧道:“可这样一来,你就得嫁过去。”兮折想了想,说:“爹,合并吧。”禹宴临一愣:“什么?”兮折说:“禹河迟早灵力枯竭,我们需要盛天境的龙脊,但以我们的力量是不可能独自去拿龙脊的,可是沈东黎就不一样了,他有实力,并且也需要龙脊,也答应我事成之后给我们禹河一根龙脊的。”禹宴临皱眉:“上次你抽盛天境的龙脊后,寄放在他那里,你给我们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兮折摇头:“不不不,你是不了解沈东黎的为人,他心情好了,对谁都好,他心情不好了,谁也没用,让他还东西比登天还难,但那根龙脊在他手上,他就始终欠着我们禹河的,故而目前和他结盟,他不会再提什么条件。”禹宴临皱眉:“可你说合并,把禹河合并到东黎城去?”兮折说:“都一样,但是我的主张是合并到东黎城,禹河依旧叫禹河荒冢,但却成了东黎城的附属门派,我们以后就打东黎城的旗号。”禹宴临摇头:“不可,东黎城和禹河荒冢中间还隔着京安紫府,京安紫府和盛天境是连襟,盛堂的夫人和京安紫府的女主人是姐妹,这不敢贸然合并。”兮折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道:“打。”禹宴临吓了一跳:“什么?”兮折抬眼看他:“把这条路打通,你放心,只要我们禹河答应合并,沈东黎自然会主动出击。”禹宴临被兮折吓了一跳:“这……”兮折再三肯定道:“只有这条路,如果东黎城对京安紫府下手,其他仙门要是敢掺和,便叫他们都损兵折将!”禹宴临愣住了,他不信这是他女儿说出的话,兮折最是温婉乖巧,即使这些时日看到她有勇有谋,他甚是欣慰,但没想到她还这么大胆。“兮折,你知道利害么?”兮折点头:“知道,但是,阿爹,我们没有回头路,也别无选择。”禹宴临出了口长气:“我原本是想安稳一点的,可照你这么说,我好像无法置身其外。”兮折说:“您就安心守着禹河荒冢,攻打京安紫府的事情,交给沈东黎。”禹宴临沉默许久,他终是知道无法太平下去了,即使不去打别人,别人也有一天会来打禹河。兮折这步棋走的险峻无比,稍有不慎连东黎城都就拖下水了。可是她又对沈东黎无比自信。禹宴临想了许久,兮折就在旁边,什么话都再没说。她需要禹宴临的点头,禹宴临若是不点头,她就没办法实行自己的计划。京安紫府,她就要拿京安紫府开刀,盛天境若是想救,那就来救吧。盛陵光欠了梓辛一条命,兮折倒是想看看他还有无脸来见她。禹宴临终是深深地出了好几口长气,半晌,突然中气十足道:“那就打!”弱肉强食的修真界,谁先认怂谁先输。战乱四起百姓苦,自古以来这些仙门就在避免战乱,却没把她禹河的百姓当回事,说屠城就屠城,她又何必去在意他们的子民。兮折给沈东黎写了信,表明了禹河和东黎城合并的坚决,并且大肆举列了一些京安紫府横贯其中的弊处,她相信沈东黎明白她的意思。果不其然收到了沈东黎的回应,他写道:禹河荒冢成为东黎城的附属门派,那孤王必是你们禹河的港湾,京安紫府想坏孤王的好事,孤王必定让他灰飞烟灭。信的末了只叮嘱兮折配合禹宴临管好禹河,至于京安紫府的事,交给东黎城。兮折只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沈东黎出手,除了盛天境的三十六个长老,谁也拿他没办法,猛虎要出栅栏!兮折又回了信,让沈东黎想办法干掉盛天境任何一个长老,让他们无法短时间内恢复元气,终极剑阵缺一人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