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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但他能确定的是，他当时是抱着早晚会和何一满分开的念头，把心里的想法都写了出来，却从没想过会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没想到，这封信真的会寄到对方手上。

心中慌乱几秒，他愁的不行，脑中却有些空白，只能干巴巴道：&ldo;你听我解释……&rdo;

何一满冷笑两声，没再闭口不言：&ldo;解释什么。&rdo;

一听到对方的话，他心里的火又再次冒起来，带着滚烫的热度，质问的话在心底压了很久，终于在这一回都问了出来。

&ldo;是想先解释，你是怎么做下决定，在明知道我进了培训中心就会离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让我走了‐‐&rdo;

他顿了顿，拿起那张信纸，声音骤然间低了些，却语气复杂，抬眼看着对方。

&ldo;还是解释一下……你凭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就随随便便安排好了我的结局？&rdo;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何一满的嗓音隐隐有些颤抖，逐渐消弭在空气中，只剩下许多无声的情绪，让气氛更加凝重几分。

窗帘很久没有拉开过了，已至傍晚，外面的光只透进来少许，房间里亮着台灯，在两人发间映出浅淡的颜色，烘托出几分暖意，又衬得谈朔神色更暗。

他很清楚，自己什么都解释不了，闻言脸色发白，垂了垂眼，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

屋里静悄悄一片，何一满从转椅上站起来，朝他走近几步，咬着牙看谈朔：&ldo;你就没想过，可能那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rdo;

……

他当然想过。

何一满仍看着他，微微敛去神色，低声说：&ldo;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rdo;

其实在他从培训中心翻墙出去，对上谈朔的视线时，心中便隐隐升起了这样的想法，却始终不能确定，而直到收到了这封信，他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对方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没说。

&ldo;我‐‐&rdo;

谈朔张了张口，没去看他，背靠着桌角，却完全察觉不到尖锐感，嗓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十分无措，最终还是皱着眉低声道：&ldo;你总该回来的。&rdo;

平日里，何一满从来都是有话直说，这回一开始却只能自己生着闷气，不仅是因为谈朔，也是生自己的气。

谈朔瞒着他也就算了，可那段时间里，自己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没有丝毫察觉，而除此之外，又有数不清的恐惧涌上心头。

虽然对他而言，自己回来的第二天，谈朔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可如果并不是这样呢？

他几乎不敢想，如果早在二十年前，对方就彻彻底底地消失，再也不会出现……

几天之前，这样的想法只是隐隐约约，并不强烈，被重逢的喜悦和对谈朔死因的烦躁遮盖住，一直到这个时候，隐藏在平静之下的那些&ldo;如果&rdo;和&ldo;万一&rdo;终于暴露在他眼前，引出许多迟来的后怕和不安，一下子淹没了他，于是连对方的隐瞒和欺骗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ldo;你真是好得很。&rdo;

何一满扯了扯嘴角，明明气得不行，又狠不下心来说出什么重话，只能压下表情瞥他一眼，&ldo;你真行啊，什么事儿都藏着不肯说，你最好永远不告诉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