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成四处看了看,觉得新奇,大咧咧地坐在最里面,追着石弘文问这玩意是哪儿搞来的,多少钱之类。
石弘文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ldo;有点好心的社会分子&rdo;层面,就算徐安成把黄毛剃了,两人坐在一起,仍然显得石弘文像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他被徐安成一把揽过来,逃不掉,只能笑了两声,支支吾吾回答:&ldo;之前爸妈买的、不贵……&rdo;,一边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何一满。
但何一满什么都没察觉到,在旁边和谈朔小声讲话。
帐篷里没灯,又充斥着说话声和窸窣响动,现在除了闲聊,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做。
何一满扯了扯谈朔的衣袖:&ldo;你真不用回去?明天早上还要赶去店里,估计要来不及。&rdo;
还没等谈朔回答,他又想起什么,继续道,&ldo;对了,今天又没时间讲题,我让你白天背的那些都背完了没。&rdo;
谈朔:……
他压了压眉毛,略有些无奈,垂眼看着何一满。
对方凑得很近,眼中泛着亮色,在这样的封闭空间里,即使吵闹,说话声也清晰可闻,交谈间,一阵干燥又浅淡的香气萦绕在谈朔鼻尖,似有似无。
&ldo;你是不是忘了,你明天也要上学。&rdo;谈朔莫名觉得热,难耐地向后撤了一点,面上不动声色,&ldo;我们早点儿走就行。&rdo;
听他提起去学校,何一满瞬间蔫了。
其实他座位很偏,不一定会被老师看见,但如果有人发现,他就不得不解释逃课的事情了。
&ldo;要不明天‐‐&rdo;
何一满顿了顿,正想再说什么,转过头,看见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
眼珠子漆黑,整张脸却泛着荧光,勾画出眼窝和脸颊凹陷处,此时猛地杵到他眼前,看着瘆得慌。
何一满:!!
&ldo;我‐‐操,&rdo;他僵在原地,话语堵在嗓子眼,接着迅速向后仰了仰,用力一脚踹过去,&ldo;什么东西……!&rdo;
踹完后,何一满被谈朔抓住胳膊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被他踹翻的鬼脸便骂骂咧咧地坐起来,光线晃了又晃,滚到一边。
徐安成:&ldo;何一满,你他妈下手也太重了!&rdo;
&ldo;该,还不是你先去跑吓别人,无不无聊。&rdo;罗韵诗在旁边笑起来。
恐怖氛围瞬间消失。
谈朔也笑了两声,捡起手电筒往徐安成身上照了一下:&ldo;哪儿来的电筒。&rdo;
徐安成:&ldo;小胖子的。&rdo;
刚才何一满被吓得不轻,心有余悸几秒,现在看到是徐安成,自己也被逗笑了,&ldo;我要是真下手重,你爬都爬不起来。&rdo;
&ldo;别嘴硬,还不是被我吓到了。&rdo;徐安成面露得色,正想拿过手电筒,被何一满抢了先。
&ldo;你胆儿大。&rdo;何一满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转向其他人,勾了勾嘴角,&ldo;正好我有个鬼故事,你们要不要听。&rdo;
他不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灯一灭就自顾自地讲起来。
徐安成吓人的时候乐此不疲,何一满随便讲了几个老掉牙的鬼故事,他就死活不肯再听,脸都吓白了,被一阵嘲笑。
……
直到后半夜,大家才渐渐安静下来,隐隐困倦。
讲话声消失后,何一满还有点不适应,就算隔着帐篷和小屋,树林间的虫鸣也十分聒噪,让人无法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他人的呼吸声都逐渐平缓,时不时轻微动一下,又很快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