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紧实感,让殷茵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男人的危险,脸色忽的有些苍白,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恐惧的同时又有些疼痛。她看着他,轻轻开着着袖中的瓷瓶,双眸忽地变得深邃,那空洞般没有焦距的瞳孔像是在引人深入,瞬间卷入洪荒之中。愤怒,嫉妒,悲怆,这些个情绪一旦从人的身体爆出,他们的理智都极为薄弱,人很容易被情绪主导,如此,更方便了催眠。世界好像安静了片刻,殷茵一把推开有些不清醒的颜浔,然后拧着眉,从他身边赶紧跑开了。而不过片刻,颜浔便恢复了神志,他看着殷茵慌乱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出了无法言语的暴怒之外还有一丝自己也不明白的意味。运了内力,一拳打在旁边树上,像是在发泄,又像是懊恼,转头看向旁边已经差不多化成灰烬的残花梗,那场大火,亦将他的理智焚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刚看到他女人和别的男人那么近距离他就只觉得生气,暴虐的情绪掩都掩不住。而且,这死女人竟然还敢将心灵术用在他的身上!他一直都没问,她到底和灵族有什么关系!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而殷茵,她跑出那个小树林之后,就一个人在大街上慢吞吞地走着,她现在完全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该干什么。颜浔今天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这副样子,让她实在不解,背过手,轻揉了揉自己的背,到现在都还有些疼。不知不觉间,她还是朝着殊冥殿的方向走去,可能只是习惯,也可能,那个地方于她而言,真的是有些不一样吧。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就快到了,而殷茵再也没有了走进的勇气,她顿住脚步,轻叹了一声,看了看周围,径直走到了那个台阶上,然后坐下。双手撑着脑袋,忽而感觉到一丝委屈,心口处有些绞痛,这算什么,吵架吗?她都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一直阴阳怪气的,还那么粗暴,当着她的面焚烧了那大片精心准备的花,就是为了惩罚她吗!这么久以来,她来到这里,接触得最多的人就是颜浔了,而他虽然一直贱兮兮的,但是除了他,真的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说不动心肯定是假的。但他一直以来的作风和处事方法,她真的一点儿也看不透,所以也全然没有安全感。唉……趴在自己的腿上,殷茵陷入自我逃避状态,但是眼见着天又渐渐黑了,她只得再好生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看来自己的理智也被颜浔的怒火给冲到荡然无存了。他带她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遇见太子之后他才变了,是因为那个太子?可是关她什么事?脑中忽然想到颜浔之前说“风凌桀算是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跟爷比”,“就这么维护他了”,殷茵想了很久,支着头,喃喃道:“他不会是吃醋了吧?”其实越想越觉得可能,但是一想到颜浔还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总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给她的感觉一直神秘莫测的,怎地忽而变成了这般。殷茵敲了敲自己的头,对自己严重不满,她一个学心理学的,怎么一遇到关于颜浔的事情,这些都分辨不出来了!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妈耶,怎么就想到恋爱去了,她现在和颜浔的关系说到底还是很复杂……算了,要不,她还是回去哄哄他?这样想着,殷茵也起身了,朝着殊冥殿走去。可是她走到门口,竟然被拦下了!殷茵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戍守的侍卫,“怎么了?”“来着何人?”门口的守卫面无表情地问道。!殷茵有些懵逼,她出门的时候这人不是还给她行礼吗,这就不认识了?“我是你们主子的夫人。”殷茵半信半疑地说了句,她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如此,请容属下去通报一声。”守卫说完,便跑进了里面。殷茵眨巴眨巴眼睛,她就回来一趟,现在还需要去禀报了?!怎么感觉心中堵得慌。而就十多秒的样子,殷茵就听到了刚刚那人的声音,“殿主,外面有个自称是您夫人的人求见。”殷茵抬眸看过去,就见以颜浔为首,后面还跟着众属下徐徐向她走来,只是,颜浔站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打量了她一番,全然一副陌生人的姿态。“你说,你是爷的夫人?”颜浔唇角上扬,眸中似有若无地带着些许的疑惑,问道。殷茵心中此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股难受的情绪开始从心脏处蔓延,总觉得大脑有些缺氧,好不容易才说道:“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