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溪当然没想过自己能高攀上李长怀,但听着表哥不留余地的声音,还是有些难过,只低下头:“你说的,我都知道……”
可她只是想吃根糖葫芦罢了,表哥怎么总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般想着,她又暗自将糖葫芦捏得更紧了些。
她这幅恋恋不舍地样子被宋知礼看在眼底。
他知道她出生不好,但到底没想过,她竟这般没有规矩。
她还未出阁,便提出想换未婚夫一言,可既是在宋家一天,便是半个宋家人,容不得她这样放肆。
男人看着她,忽而又道,他语调冷淡,甚是不留余地:“你该知,宋家已收留你,你自要自知廉耻,自知本分。”
“你该知,宋家已收留你,你自要自知廉耻,自知本分。”
表哥的声音落在耳畔,冷漠到没有一丝温情。
随着这句话落,陈在溪的心脏也一点一点收紧,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有一瞬间,她甚至有些呼吸不畅。
可是她也想当一个好姑娘的,不想被人说不堪入目,没有廉耻,没有本分。
她真的,真的不明白,高门大户里的规矩为何这样多呢?
她只是收了一支糖葫芦,为何要这样说她。
她也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长怀表哥便不会这般严苛,他接住她的时候,人很温和,他知道她害怕,还和以前一样安慰她。
大表哥却连抱都不愿意抱她,就算她上赶着靠近,男人也不会抬起手来,不会将手搭在她的腰上回应她。
像表哥这般铁石心肠的人,她真的能等到她心软吗?这一刹那,内心的崩溃远不是递出一支糖葫芦能比的。
大颗大颗的泪水充斥着眼眶,陈在溪艰难地呼出一口气,情绪上的失控,让她整个人都呼吸不了。
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有几颗泪滴落到那半空中的大手上。
温热的眼泪在指腹上晕开,宋知礼指尖微颤,他看着她无声哭泣的样子,将右手缓慢收回。
他也有片刻失神,指腹轻敛,感受到湿润氲开。
车内寂静。
陈在溪抽泣了会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使得她抬眼正视对面的男人。
泪眼朦胧间,她其实看不清表哥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收了手,什么也没说。
沉默间,陈在溪有了动作,紧闭的红唇在这时张开,她抬起手来将糖葫芦往嘴里送,白齿顺势咬下一颗来。
琥珀色的糖衣轻薄,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口中炸开,陈在溪合上嘴,无声咀嚼。
包裹了糖衣的山楂圆润饱满,使得她腮帮子鼓起来,咀嚼中,酸涩的味道也一同袭来,但是她很喜欢,她就要吃,她也不想听话。
只是没等她细细品尝,一只大手抬起,忽而覆在她了颈间。
脖颈是极其脆弱的地方,被掐住地瞬间,这股力道迫使她仰起头来,她无法反抗,脆弱至极的颈间当即就暴露在男人眼底。
男人神色难辨,只眼眸微眯,大手顺势往上移,直接掐在了她的腮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