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那日的记忆已经淡化,但她还未遗忘那个夜晚。
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若不是喝醉了,她大概也不敢找表哥要白玉,还,还咬表哥……
淡淡的忧伤浮上心头,陈在溪轻叹口气。
她只是没想过,没拉下表哥的同时,竟还将自己的心搭了进去。
好在只搭进去一些,还可以及时止损。
就如同这几日一般,生活回到最初的时刻,她不再去找表哥,也同表哥彻底没了接触。
她很快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除了今日,今日大概还要见表哥一面。
今日是表哥的生辰,高台上,歌舞未曾断过,园中热闹,前来送礼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陈在溪未见过这样的排场,只是觉得,自己当时说出的长寿面很可笑。
其实她当时,只是想到了自己的生辰。
一碗长寿面,一句绿罗送来的祝福。
她这么多年都是这般过来的,除了这些,她也不知生辰还能怎么过。
但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想到这,心口间忽而有些闷。陈在溪只好掩饰性地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时,她听见前方传来一道男声。
“困了?”
男声含笑,见她回过神,又笑着补充:“今日这天气,是容易犯困。”
温润的语调环绕在耳边,陈在溪指尖一颤,她缓缓抬眸,就看见站在光下的白衣人影。
光落在李长怀的身侧,他一袭白衣,面色柔和。
“长怀哥哥。”陈在溪轻声唤他。
今日来宋府的人众多,园中热闹,多得是男女同行,并没有人在意这个角落。
李长怀顺势靠近,落座于陈在溪右边的位置。
两人虽是相识,但自来上京以后,并无时间叙旧。李长怀给自己倒了杯茶,侧过头问:“一直没问你,来上京以后,还习惯吗?”
“一开始是有些不适应,不过现在,总归是习惯了。”
没聊几句,远处忽而传来些声响,陈在溪有些好奇,她眯着眼睛往前看,就见到最前方,忽而喧闹起来。
李长怀也跟着看了眼,收回目光后,他解释,“大抵是宋兄来了,今日是他生辰,他免不了要同人客套几句。”
是吗?既然表哥来了,也该开宴了。
即是如此,陈在溪想说些话同李长怀道别,却见身旁人仍旧坐着,并无离开的意味。
“长怀哥哥,你……”陈在溪一顿,却没想好如何询问。
今日的宴席,受邀前来的人,宋府都有设专座。
她只是随意找了个靠后的位置,这些不重要的角落,是为散客准备的。坐在此处,连主人家的脸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