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栀一如往常从后门直接走到了竹马哥的院子里。
是来送衣食的那个丫头正在羞辱他。
院子里有些凄清,下人都没有,只有满院子的紫藤花坠在空中,还有一棵巨大的参天梧桐树。
“阮大少爷,这院子里就我们两个了,你就不能自己动一动吗?”
“还真当你还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呢?连自己的衣服都洗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怪不得老夫人撒手去了,估计也是嫌你这个累赘太烦人,如今还要拖累我!”
“要不是因为大少爷你,二夫人怎么会克扣我的工钱,还剥夺了我休假的权利!”
梳着两个麻花辫的粗布丫头正皱着脸指指点点,言语间满是恶意与埋怨。
“啪!”
宋知栀快步走过去,娇艳的小脸紧绷着,秀气的眸子里染上了愠怒。
娇小的身躯挡在了男人身前。
高高扬起掌心快准狠地落在了那丫头粗糙的脸上。
“啊!”
那趾高气扬的丫头惊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脸转过头,和宋知栀那双凌厉的眸子对上的瞬间,心中慌乱地后退了几步。
这宋小姐若是将今天的事情传了出去,她就彻底完了!
“付你工钱是让你来教训主子的吗?”
“我看你是不把阮家放在眼里,养不熟的白眼狼,滚!”
女孩娇柔的声音含着几分气愤和寒意。
那丫头湿漉漉的眸光闪烁着,委屈地轻颤着唇畔,捂着脸跑走了。
“知知,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少年穿着旧色的灰色长衫,冷白如玉的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泛着水雾的金丝框眼镜后的长眸中含着浅笑。
那被冷水浸泡过的大手也泛着红。
修长的指尖还抓着那团揉皱的破旧长衫。
那白色的布料上早已染上了墨青色,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衣服了。
“不许洗了。”
女孩直接从他手中夺过了那破旧的衣衫,扔在了一旁的青石砖地板上,水花溅落在周围形成一片湿晕。
阮宴年笑着摇了摇头,清润纯正的声音含着几分轻快。
“是谁惹知知生气了,拿衣服撒什么气?不如和我说说。”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伸出手正要从地上捡起那湿皱的衣服。
却被女孩踩住了那布料,娇柔的小脸带着几分严肃,软软声音也变得有些执拗。
“不许捡。”
“阮宴年,你到底有没有脾气?就任由一个小丫头这样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