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衣又取来一件朱殷斗篷披在瑶光身上,“这窗边还是酷寒,披着吧,莫冻着了。”
“嗯。”瑶光闷闷应着。
段怀悯几日前,只说她该退下神女之责,须至万朝殿受最后的香火朝拜。
瑶光实在不明白是为何,她也没问。
晚衣瞧出瑶光的兴致怏怏,这些日子神女都是如此。
“神女,快过年?了。百姓瞧见您,多?开?心?哪。”晚衣道。
瑶光眉眼?微抬:“晚衣,你能请大人过来吗?”
“啊?”晚衣讶异,神女几乎从未命她去请大人。
“这是我?最后一回入殿,我?想……大人陪我?。”瑶光望着她,恳切道,“或者晚些时候去,也成。你就去找陈公?公?,说我?待在这里受了寒,不舒服,想见大人。”
“神女,您这是怎么了?”晚衣不放心?道。
“我?,我?是真的想念大人。”瑶光说着,眼?角竟生出一滴朱泪,“求你了。”
……
晚衣终究是领命去了,只是段怀悯却至傍晚时才来,天色已暗,雪却愈大。
上隅时,漆木马车留下的痕迹早已被新雪覆盖了一层又一层。
楼下的百姓零星,三三两两。连那宝鼎的香都燃尽,堆砌的香灰被淹没在雪下。
瑶光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回头,见男子立于门口,鹤氅在烛火的映衬里瞧不出本色。
屋里登时被带入一股寒凉,男子气息微喘,“离离……”
“大人。”女子款款起身,衣摆委地,腰间铜铃声声清脆。她小跑至男子跟前,一把拥住他,腊月的玄序浸透在其衣衫内,隔着层层花练钻入瑶光的肌肤。
男子眸光微漾,他抬手环住纤纤窈窕的女子,“哪里有恙?”
“没,我?就是思念大人。”瑶光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前,声音像闷在瓮里。
暮色苍苍,远处神观钟声嗡鸣。
段怀悯定定看着窗外,黯淡里外头玉鳞飞舞。
“时辰到了。离离,今后你便不再?是神女。”一顿,“而是中洲的皇后。”
……
轩窗已经合上,隔绝了外头风饕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