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心里因孟氏对王恕意的态度转变而有些不安。
过了一会儿,她朝孟氏道:“母亲不必担心,我听说,姐姐昨夜已请了大夫。如今已经缓过来了。”
孟氏挑眉:“那时不是已经宵禁了吗?”
周莲捂着唇一笑:“是啊,姐姐房里的丫头也是有本事的,这样都能请来大夫。”
果然,孟氏听到这话,嘴角沉了沉。
但她没有说什么,反而放下筷子,用帕子擦擦嘴角,朝周莲道:“咱们去瞧瞧她。”
说着,便起身往王恕意的流霜居去了。
周莲在她身后捏着帕子,皱眉不语,她摸了摸肚子,冷笑一下,很快便跟上去。
流霜居里,王恕意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感觉肚子咕咕直叫,她朝清荷道:“我饿了。”
清荷捂嘴直笑:“知道少夫人要饿,早吩咐厨房做好了咱们的饭,只是,您还在病里,饮食还是要清淡些好,所以,我只叫他们熬了些白粥来,等过些日子,再炖些鸡鸭鹅给您补补身子。”
王恕意本来也没有多大的胃口,便点点头。
因她膝盖有伤,双腿不能轻易挪动,清荷便让小潭抬了一张长长的矮桌放在床上,方便王恕意吃饭。
王恕意正端碗喝着白粥,忽听外间有丫头传话:“夫人和周姨娘来了。”
她端碗的手一抖,差点将粥洒在床上。
她们来干什么?王恕意有些惴惴不安。
清荷和小潭也很是意外,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一丝紧张。
难道昨日还没欺负够她们姑娘,今日又来?
孟氏带着周莲进屋时,明显察觉到她们主仆三人有些紧张。
孟氏轻咳了一声,在王恕意床边的矮凳上坐下,挤出一丝笑来:“儿媳妇,身子可好了些?”
王恕意睁大了眼睛,心里满是不解,孟氏一向不喜自己,昨日,还冲她发了那样一场火,怎么今日就来看望她?
仔细看,神情中似乎还带有一丝关心。
她茫然无措,弄不清孟氏在搞什么名堂,只得垂着眼睛低头道:“是,儿媳已经好多了。”
小潭眼里满是气愤,昨日,孟氏根本不理会她们姑娘的死活,今日就来假装关心,呸!猫哭耗子假慈悲。
周莲也跟着孟氏向王恕意道:“姐姐受苦了。”
王恕意连一丝笑也扯不出来,只好垂着眼睛不说话,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思去同她们周旋。
孟氏心里也有一丝不舒服,她本不喜王恕意,一瞬间叫孟氏开始转变态度,实在是为难她了。
她告诉自己,来看过就算了,也算听了李元的话。
于是,她站起身来说了句:“你好好将养身子。”,便抬脚想走。
王恕意松了一口气,刚要点头,就见一旁的周莲忽然用帕子捂着嘴巴,似是犯恶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