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间,她看着孟氏的牌位,心里空落落的,她已经想不起来这个死去的人对她所做的一切,只知道她死了,很大可能是被沈楼杀死的。
她将香插好,在心里道:“请原谅侯爷,一路走好。”
她也是个坏女人,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如今李府的两个主人都不在灵堂,下人们只敢远远的瞧着,不敢上前,倒少了许多风波。
王恕意转身到沈楼跟前道:“好了,咱们走吧。”
沈楼拿起手帕将她的手中粘上的香灰擦干净,拉着她走了。
刚上了外边的马车,便听见里头响起凄厉的哀乐。
沈楼坐在车里,放下了帘子,将一切的嘈杂都挡在了外头。
他看着王恕意倚在车上,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心里一紧。
“怎么了?”沈楼伸出一只手摸她的脸,她的脸小,他很容易就能用手包裹住。
王恕意抓住脸上的手,冲他笑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她身子还没好,确实容易劳累。
沈楼拍拍自己的肩膀:“睡吧,等到了我叫你。”
王恕意歪头闭上眼睛。
沈楼有些意外:“今日怎么这么乖?”
她失忆的这些日子,可是活泼的很,此刻的性子倒更像是之前的她。
他神色一震,问她:“你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
王恕意摇头。
沈楼有些失望,总是这样,他担心她的身子会不好。
许太医那日对他说,她虽吃了解药,但因为中毒时间太长,身体已经受到了影响,失忆便表明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好,需得长期调理才行。
他有些后悔带她过来,到底是自己太过冲动了些。
马车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走着。
良久,王恕意闭着眼睛喃喃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她这话没头没尾的,沈楼竟也听明白了:“猜到了?”
王恕意没吭声,沈楼扭头去瞧,见她呼吸微沉,显然已经睡着了。
沈楼笑笑,一只手摸摸她的头。
她如今倒比从前聪明许多,许多事情,不用他说,她便能很快明白。
他看着车上晃动的穗子,忽然想到,也许不是她变聪明了,是她一直便这样聪明,只是以前她不说。
想到这一点,沈楼越发心疼她,只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才会选择将一切都埋藏在心里,即使是面对亲近的人也不愿意吐漏自己的心声。
曾经,他也是如此。
沈楼吻了吻王恕意的发顶,调整姿势,让她枕得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