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灵抬起她的一只手,将手上的念珠一点点套在她的手腕上:“我也没有旁的贵重物件,这东西跟了我二十年了,今日便给你吧,希望能保佑你们往后的日子和顺美满。”
不要像他们似的,总是错过,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方才卓灵的那段话倒让王恕意有些好奇,她和沈楼的父亲当初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一段故事呢?
沈楼说她恨他的父亲,可她却不觉得,若恨,还会在自己的屋里常年挂上他的画像?这里离沈翼的坟墓不远,站在寺内的塔上,一眼就能瞧见,若恨,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生活二十年?
念珠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戴在手腕上似有千斤重。
王恕意收了手,起身要行礼,被卓灵抬手拦住:“不必了,回去坐吧。”
王恕意扭头去瞧沈楼,沈楼伸手将她拉回去,朝卓灵道:“多谢母亲。”
听得出来,他很高兴。
卓灵垂下眼睛,轻轻点头。
沈楼看着她静静地端坐在那里,整个人又陷入了安静,他抿了抿嘴唇,站起沉声道:“母亲,过几日儿子便要跟恕意去钦州一趟。”
卓灵了然:“你们要成亲了吧?”
沈楼看了一眼王恕意,轻声道:“是。”
卓灵点头:“知道了。”
沈楼不知在想什么,叹了口气道:“那我们走了。”
说罢,便拉着王恕意要离开。
这时,卓灵开口:“给你父亲上香的时候,别忘了摆上几坛竹叶青,他最爱的便是这个。”
沈楼一愣,回望卓灵,这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他的父亲。
很快,沈楼开口:“是,儿子记下了。”
王恕意抬眼看去,发现他神色如常,眼眶却有些微微发红,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两人出了普陀寺,沈楼在前头走着,一言不发。
王恕意叹了口气,朝跟着的人小声道:“去买几坛竹叶青,一会儿送到对面的山上。”
那人看了沈楼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便领命去了。
王恕意跟上沈楼的脚步,看着他英俊的侧脸,轻声道:“伯母她对老侯爷还是有情义的。”
是吗?
沈楼停下脚步,慢慢转身拉起她的手:“走吧。”
春风和暖,他拉着王恕意到了他父亲沈翼的坟前,两人亲手上了香,又接过下人买来的几坛竹叶青,尽数在坟前倒了。
“父亲,这是母亲叫买给您的,您多喝些。”
沈楼将酒坛在碑前摆好,领着王恕意又呆了半个时辰,看天色将晚,周围渐渐地凉了起来,便带她了回去。
一路上,沈楼搂着王恕意,从头到尾没有说话。
“侯爷不高兴?”待回了侯府,王恕意问他。
沈楼摇头:“只是有些感慨,父亲爱我母亲,却用错了方法,幸好,当初我没有像他那样做,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