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姨道:“外国人有钱,不宰他们宰谁!这是啥地段,寸土寸金好吧!”
袁绮打量周围,虽然这种洋房外表光鲜,但内里却是陈旧的,她甚至很闻到淡淡的霉味儿。
踩着木质楼梯,脚底的质感蓬蓬的,来到三楼朝南的第二个房间,杜阿姨开了锁,一推,门噶吱一声打开了。
秦姗的男朋友
袁绮走进房打量了半天,若说桂林两村十号那个租处,秦姗她们走的非常匆忙的话,这里倒是经过仔细收拾和打扫过的,件件摆放整齐,非常干净。
除了现成的家俱和电器外,连个废纸片都没有留下。
倒是杜阿姨讲:“这床单和被子不是我的。”
绿底白花的床单和同色的被子。袁绮在桂林两村十号见过,看来这些被她们摒弃了。
又问杜阿姨要了租房合同看,就是网上那种标准合同,打印下来写上租房年月和价格,双方签字达成,签的是张淑芬的名字。
袁绮问:“她们有没有说为啥要退租?我看退租期限还没到!”
杜阿姨道:“张淑芬跟我讲,她们要随女儿回美国去。押金退一半给她就好!我就欢喜这样爽快的性格,你们不晓得,她岁数同我差不多,但人老文雅,讲话细声细气,不像我大嗓门,哇啦哇啦的。”还怪有自知之明。
袁绮把租房合同拍了照后,就下楼离开,陆雪峰一直未多话,此时随在她身旁,边走边问:“秦姗犯的什么案子?你们晓得她在哪里吧?”
袁绮反问他:“你不是她男朋友吗?她没告诉你她在哪?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陆雪峰苦笑地摇头:“是我打电话到b,张总监让我来这里找找看,结果扑了一场空。”
袁绮心底微动,问他和秦姗谈恋爱多久?此时已走出洋楼,听到吵吵嚷嚷声,好些人在看热闹,原来有个租户新买的裤子,下水后晾在门前,不晓被谁顺手牵羊了,恰他们走过,见是陌生面孔,抬高音量道:“外头铁门总不关,随便什么人进进出出,杜阿姨呢,她管不管,她不管,我要报警,抓小偷!”有人瞎起哄:“杜阿姨在灶披间煎带鱼,臭得要死!”
吵闹声在背后渐远了,袁绮顺手把铁门关牢。陆雪峰抬腕看看表,指着不远的咖啡馆,挺诚恳地:“袁法官,能和你聊聊么?”
袁绮没有拒绝。
走进去是个特别小的咖啡馆,只寥寥几个卡位,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开起来已属难得,没有客,两人靠窗坐了,咖啡没得选,除了摩卡,就是拿铁,店员卖力地介绍他们的小西点,淡奶油布丁、玛德琳蛋糕,还有提拉米苏和泡芙,价格令人咂舌。
袁绮只要一杯摩卡,陆雪峰便要了拿铁。店员表情显得有些失望。
室内开了空调,暖烘烘的,陆雪峰脱掉西装,把领带拉松些,他是个挺英俊的男人,先说道:“我和秦姗谈恋爱有一年吧!她来我们公司做项目,我是项目负责人,接触的比较多。怎么评价她呢!业务能力并不出众,你知道我们这行优秀的人才太多了。但她也有自己的特别之处,非常性感!”袁绮喝口咖啡,觉得他还挺肤浅的。
陆雪峰似乎也觉得表述不妥,接着说:“还是因为志同道合的缘故!”
袁绮打断他的话:“秦姗是什么时候和你中断联系的?”
陆雪峰沉默片刻,才道:“应是四个月前,我和她提了结婚的事,她没有拒绝,却变得古怪起来。”
“这话怎么说?”
“项目并没做完,她之前天天来,雷打不动,自那后,一星期先还来一两次,渐渐不见人了,有会时,要么张总监来,要么skype。打电话问她,就说手上接了另外的大项目,工期紧、会议多,常出差,等结束就好了!做我们这行真的,要么没项目,一但有了就是加班加点熬通宵的命。我能理解她,尽量不去打扰她,确实我也挺忙的。倒没想过再联系她时,电话成了空号。”
袁绮问:“她住哪里你不知道?毕竟你们谈恋爱的时间不算短,一年了!既然提到谈婚论嫁,你没见过她的家人吗?她的姆妈,还有妹妹?”
陆雪峰往咖啡里加奶精,再用小匙轻轻搅动,默有一会儿,无奈道:“她解释过,在上海只有母亲和妹妹,居无定所,一直靠租房子住。我倒不介意这个!她带我去过桂林两村十号租住的地方,见过她姆妈一次,一起吃过饭。”他又添了一句:“秦姗的妹妹不在,听她讲,她这个妹妹有抑郁症,正在医院里进行治疗,挺严重的,会自杀的那种!”
蜀地辣子鱼
陆雪峰问:“袁法官,秦姗牵涉的是什么案子?”
袁绮简单的述一遍,他显然深深被震惊了,半晌讲不出话来。
袁绮见也难问出什么,正要告辞,却听他道:“其实我怀疑秦姗还有别的男人!”
“怎么说?”
他有些难以启齿,忽然间又想通了,直言不讳:“秦姗和我在一起时不是处。”
“她美国回来的!”现在年轻人的性观念不比从前保守,更况在国外长大的秦姗,说来也无可厚非。
陆雪峰摇摇头:“她排斥和我做爱,每次都表现的十分痛苦!好像我在强暴她似的。”他可能怕袁绮多想,接着为自己正名:“我前女友可以证明我有多正常。所以据我推测,她在听到我要结婚的提议后,又割舍不下那个男人,便起了分手的念头,先对我逐渐冷淡,再断了联系。袁法官,你说我推测的有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