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央央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声音里全是困倦,听起来对这件事的兴趣不大,聂如回过神后感觉心绪有点复杂,感情上她当然是站在沈央央这边的,所以在之前她也一直能以理性的态度看待陆钟几人对沈央央的照顾。
她觉得这份感情没什么,少年时候的感情本来就是这样,热烈但浅薄,当时看着爱得很深要死要活的,几年之后再回头看说不定自己都要骂自己一句傻逼。
她包括沈央央都是这样以为的,聂如心里知道沈央央并不很认真看待陆钟几人对她的感情,认为他们总会长大,对方不见得有多爱自己,但冷眼旁观了这件事之后,聂如隐隐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沈央央或许错了,对方对她的喜欢或许比想象中更深,能做的也比想象中更多,并且陆钟几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她会在之后因为这份漫不经心付出代价吗?聂如心里忽然闪过这个念头,随即马上抛开,自嘲的笑了笑。
不过八卦的心思到底淡了下来,“也没什么,你先去休息吧,听你声音都困死了。”
沈央央嗯了一声,聂如不说她就不问,说到底她对这件事确实不是很关心,挂了电话就要上楼补觉。
彻底坠入梦乡之前,脑海里闪过的是孔溪刚才的嘱咐,“下午三点有一节专业课需要你去上,课本材料我已经帮你领回来了,这节课需要的课本放在一楼的茶几上,在你对学校熟悉起来之前,我都会开车送你去教室。”
在聂如和沈央央通电话的时候,陆钟也正在看着手上的手机发呆。
他在沈央央遇险期间给她打过无数个电话,理所当然的,她处于失联的状态,电话一个也没接通,当时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杀人的心都有了,满心只想着去爱尔兰找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其实陆钟也说不清他当时的想法,那一路上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整个人都是懵的,在这之前他还在和沈央央闹别扭,甚至她走之前,他们都没有好好告别过。
那次失败的告白就是他们之间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吗?陆钟忽然这样想到,接下来是一股巨大的撕裂感。
其实在买不到机票,申请也通过不了,回家跪在陆老爷子面前求着他让自己出国的时候,陆钟脑子里是什么情绪都感受不到的,他脑子里似乎只能想到沈央央了。
直到后来浑浑噩噩的被丢进部队,再在之后听闻沈央央只是遇到了暴风雨失联,人什么事也没有只是虚惊一场,他才反应慢半拍的感觉呼吸终于顺畅起来。
他如今是在军校念书,常一起走的同学也是大院儿里的,对方目光扫了一眼他的手机,笑着开口,“你还想着去国外找沈央央?”
陆钟当时的失态他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却是听说过的,此时开口问这个问题除了关心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想劝陆钟想开点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沈央央人都出国了,你们俩根本不合适。”
陆钟手指在通讯录上滑过,到底没拨过去,但他也没理会旁边朋友说的话,径直把手机放进了兜里。
“诶,我说的是真心的,你们俩真的不合适。”
陆钟愣了一下才回答,“我知道。”
对方又似笑非笑的探究着问他,“那你不会还想着出国吧?”
“没有。”陆钟脸上的神色有些捉摸不定,“在没办法自主决定出国之前,我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其实他如果现在要去找沈央央,陆家肯定不会拦着他,毕竟沈央央现在是安全的待在纽约,和之前爱尔兰那次完全不同,但陆钟却发现这样并没有什么意思。
他去见沈央央一面,然后呢?在她的眼里他依旧只是个发小。
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作者有话说:
沈央央是在两点半的时候被闹钟吵醒的,她手伸到床边关掉了闹钟,又眯了大约五分钟后,卧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孔溪知道她这段旅途经历太多,人应该很疲惫,想必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精力起床,所以才特意上楼来敲门。
其实沈央央才回来,从身体健康的角度考虑的话,是不应该这么急的就给她销假恢复正常上课的,孔溪主要是出于课业方面的考虑,美国大学的课业制度比国内更严格,因为追求自主独立的氛围过于浓烈的缘故,学生之间的排挤和阶级排序十分分明,尤其是这种名校,兄弟会和姐妹会盛行,新生刚进校就会严格的按照个人能力和家世,在学生间隐隐分成几波人。
而沈央央已经错过开学交际的黄金时间一个月了。
她担心如果再继续迟到下去,在以后的学生社交上,沈央央会吃一些苦头难以融入,因此才在今天就给她销了学校的假。
房间内传出来一道还带着几分困倦的女声,“马上出来了。”
沈央央收拾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打开了房门,意外的发现孔溪还站在门外等她,她顿了一下之后才边走边开口,“其实你不必在门口等我,我调了好几个闹钟保证能顺利起床。”
孔溪讪笑了一下,“我只是担心你没办法准时去上课。”
沈央央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傅家给她安排的保镖兼司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退伍军人,叫王钧,据说之前是在保密部队工作,擅长射击和近身搏斗,因为肩膀受了伤影响到了动作的灵敏度,所以才选择退伍接受傅家给他安排的这份工作,毕竟傅家给他开的工资足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