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裴宥根本没认出她来,沈晋也依旧在正月初十那日领了军令远去南疆,可见并不是裴宥从中作梗。
那个女人故意说那些话挑拨她和裴宥的罢了。
温凝叹口气。
若真是裴宥,这件事反倒简单了。
这辈子他见到她都绕道走,又怎么会花心思设计温家,那她也无须为此犯愁了。
但说起女人……碉
温凝突然脑中一亮。
她好像找到一线生机了。
上辈子的裴宥深情人设立得全城皆知,但不妨碍他后院里有几个小妾。
裴宥不简单,那些个小妾也都不简单。其中有一个名叫“缨瑶”的姑娘,最叫她印象深刻。
她或许能帮得上忙。
不,不是或许,是一定能帮得上忙。
“菱兰,屋子里的男装还在吧?”碉
“啊……啊?”菱兰端着菜进来,刚刚进屋,就见温凝双眼发光,突然就活过来了似得,问她要男装。
“罢了,先用膳。”温凝急急过去拿菜。
今日太晚了,且刚刚回府,待会儿温庭春肯定会找她去说说话。
事急人不能急。
嘉和十五年,缨瑶应该已经在京城。
容她好好吃顿饭,再仔细想想,此事该如何筹谋。
手起刀落
温凝沉下心来,便也不像初听到琉球王子来访的消息时那样慌乱。啚
活过两辈子的人,她时时提醒自己,要沉着、冷静,就像下棋时一样,每一步都深思熟虑,否则落子无悔,她总不可能有机会活第三辈子。
如此,她也不急着去找缨瑶了。
趁着温阑休沐,她将温祁喊回来,兄妹三人在温阑的房中开了个小会。
温凝把与温阑的说辞,又与温祁说了一遍。
温祁倒是很快接受了温凝的说法,只是在听到温凝的提议之后,眉头微扬,目光灼灼地看向温凝:“洗尘宴上用酒坊的酒?”
温凝心虚地眨眨眼。
她这个二哥哥,实在精明。啚
她刚刚说须得先从源头上杜绝酒被人动手脚的可能性,当然,更重要的,他们得有机会在洗尘宴当天安插自己的人进宫,因此当下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鸿胪寺决议用酒坊的酒。
这事情并不难。
温庭春是鸿胪寺卿,这些事情他全权负责。到时让温阑去他那边吹吹耳旁风,酒坊分文不要朝廷的,同样的酒品质量,甚至他们能拿出更好的酒,鸿胪寺没道理不用他们的。
只是她一说,温祁就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的确,她最初决意与温祁开酒坊,一来为挣钱,二来……就是为这一日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