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菱兰的手在温凝眼前摆动。
温凝回过神来,抬起眼帘:“怎么了?”
菱兰一时愣了下。
她总有一种错觉,上次发热之后,姑娘除了梦魇和说胡话,仿似突然之间长大了许多。从前姑娘也不是热闹性子,可到底年纪小,家中又无主母,时常露出迷茫又生怯的表情,对她也甚是依赖。土
这一趟醒来,从举止到眼神都透着从前不曾有的从容。
“我刚刚说您若还是担心,过两日我们择个天气好的时候,去慈恩寺上柱香,您看如何?”菱兰的思绪来的快去的快,笑着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温凝却依旧没有回答她的这个提议,而是问她:“那郎中如何知道府中近期会有喜事?可是撞见什么了?”
菱兰愣了下,点头道:“今日沈尚书和梁氏前来,与老爷在正厅议事,想是被那郎中瞧见了。”又笑着道:“您也知道,您和沈二公子的婚约京城谁人不知啊?若不是沈家下手太早,今年您及笄之时,咱温家的门槛该是要被踏破的!”
“那郎中撞见老爷和沈尚书及夫人一道,自然猜得到他们在议些什么事儿。”
菱兰说话间,温凝已经从矮榻上站起身,走到镜前左右看了看,确认头发已经梳好,拿出妆奁,随手抹了点口脂。
“姑娘这是……”菱兰疑惑道。土
“我去一趟前厅。”温凝转身就走。
“姑娘,您下午的甜汤还未用……”
菱兰急急跟上去:“姑娘,老爷与沈尚书此番商议的是您与沈二公子的婚事,您去恐怕不妥啊……”
温凝置若罔闻。
正因为他们商议的是她与沈晋的婚事,她才更要过去。
温府的正厅,温庭春与沈高岚一左一右正在主座,两人一边品茶,一边议论着此次春闱。驖
虽成绩未出,但据闻有几位的文章博古通今,惊才艳艳,令翰林学士张伯仲拍案叫绝。
“听闻擢升此次也参与了会试?”温庭春饮了口茶水,将话引入正题,“擢升果真不负当年你我所期,善武能文,前途不可限量啊。”
沈晋,字擢升。虽是沈家二公子,却被寄予重望,从他的名字就可见一二。
当年温庭春与沈高岚一同受诏回京,沈晋恰在梁氏腹中。两人一边喝着意气风发的酒,一边为他取了这个名字,意在“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