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宴有多久没来甄溪的房间,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是当入眼是一片黑暗,他心里不由得一沉。
“嗯?”把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的甄溪听到动静,在房间的灯被打开的那一刻,冒出一颗脑袋来,她的眼睛还红肿红肿的,显然是裹在被子里掉金豆豆……
“许嘉宴……”
许嘉宴觉得自己差点冲上去抱住她,可是下一刻,他听到她吸吸鼻子,认真的说:“你把我的地毯踩脏了……”
许嘉宴这才发现,自己太着急,连鞋子都没换。
周悦和许嘉宴晚上住在甄溪家。周悦一直以来都忙于公事,所以即便是回来陪着甄溪,也仅限于看着她吃了药吃了饭,洗完澡睡觉觉。
甄溪主动帮许嘉宴把他专用的拖鞋找出来的时候,还煞有其事的吹吹上面的灰,打趣他:“你看,你都不来找我玩了,你的拖鞋都被阿姨收起来了。”
她的拖鞋总是花里胡哨的,许嘉宴很不懂,明明可以简单一些的拖鞋,为什么一定要顶一只狗头或者一只熊脑在上头,可是她就是喜欢,连带着给他准备的,也是这种笨重的拖鞋,和她的一样。
周悦去书房忙工作,许嘉宴在久违了的甄溪房间,难得的没有做别的事情,而是和裹着被子趴在床上的甄溪说话。
在许嘉宴的询问下,甄溪把白天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她藏不住事儿,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许嘉宴一开始是坐在椅子上,最后直接靠在她的床边,转过头就能感受到她呼哧呼哧的呼吸。
“就为这个事情,你就跑回来了?”许嘉宴低声的问她。
“什么叫就这个事情啊!这个事情难道还小嘛!”甄溪横眉,颇有些怒意。许嘉宴觉得好笑,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笑。
他认真而又严肃的看着她,说:“甄溪,我相信你。”
甄溪拱在那里,没有说话,就在许嘉宴以为她要睡着了的时候,她忽然问:“真的吗?”
许嘉宴愣了愣,然后认真的回答:“真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甄溪盯着他,忽然伸出手来摸摸他的头:“你真是个好人。”
男孩子的头不能随便摸,可是她对他好像并没有这个顾忌,他对她也没有这个防备。
他们真的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一起说话了。
忽然间,甄溪提了一个许嘉宴没有料到的要求,她定定的看着许嘉宴一会儿,忽然说:“许嘉宴,你以前戴的那个眼镜丢了没有?”
许嘉宴愣住了,摇摇头,没有扔。
甄溪歪着脑袋,试着问道:“诶,你能不能戴着那个眼镜跟我说话啊。”
许嘉宴不懂了,明明戴着那个眼镜的他并不好看,可是两分钟之后,他还是回家拿了那副眼镜,在她面前重新戴了起来。
她嘻嘻嘻的笑,在床上打滚儿:“这个样子顺眼多了!”
看,让她的心情好起来,一副眼镜就够了。
许嘉宴索性戴着这幅眼镜开始和她聊天,聊天的内容十分的闲散,许嘉宴聊着聊着,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引向甄溪的奶奶。说起奶奶,甄溪立马充满了活力。她是奶奶的小宝贝,奶奶也是她的大偶像,她觉得奶奶很厉害,因为奶奶的脑子里有好多好多美丽的东西,而唯一能把那些美丽的东西呈现出来的,只有奶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