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仪接过了手帕,暗暗吐了一口气,方才只是戏而已,只是戏,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心却还久久平静不下来。看着雪仪的恍惚,墨徽永只是轻轻笑着转过了头去,“奇怪了,季小姐呢?”“她?”雪仪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她就正像戏中的柳梦梅一样,惊梦之后,便恍若消失了一般。君棠悄悄跟着杜康生来到了后院,只见他对着门口的丫鬟挥了挥手,示意丫鬟们下去,贼兮兮地一笑,推门而入,进的地方正是九娘的房间。原来是个小畜生!君棠冷冷一骂,大步走了过去,今日定要让你留个教训!“嘿嘿,小美人,我来了!”杜康生忽然将喜帕揭了起来,对上了九娘一双惊恐万分的眸子,咽了咽口水,“别怕,你季哥哥会好好疼你的,记好了哦,我叫季君棠。”这个死女人自从来了我们家,我便每天都要看你脸色,这一次,我要你彻底滚出东晴镇!“你……你想做什么?”九娘本就哭得红肿的眸子马上又是眼泪汪汪,“我疼疼,疼疼,怕怕……”“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说着,杜康生扯开了身上的衣服,□着上身,朝着九娘扑了过去。“畜生!”杜康生只觉得身上忽然被什么狠狠一蹬,摔倒在了地上。“哪个不要命的!”杜康生不由得一声咆哮,跳了起来,对上的却是君棠愤怒的眼,顿时目光软了七分,“季……季小姐……”君棠伸出了手去,将九娘拉到了身后,“我生平最恨男人欺负女人!杜康生,你这是找死!”“我……我……”杜康生忽然挺直了身子,“老子堂堂一个爷们,凭什么老被你这样压着!季君棠!今日,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男人!”不就是个女人吗,今天连你一起吃了,到时候做季督军的乘龙快婿也不错!“你是想做死人!”君棠脸上的粉墨掩不住杀气,回过了头去,取下了九娘头上的簪子,“念在菀清份上,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老子怕你不成!”说着,杜康生一步逼近君棠,“一个傻子,一个伤者,我就不信拿不下你们两个!”君棠冷冷一笑,警然瞧着杜康生,只要他一动,手中的簪子必然会准确无误地扎入他的喉咙之中!“疼疼……疼疼……”九娘低微的声音传入君棠耳中,君棠匆匆回头一瞧,只见她厚厚的喜服已然映出了些许血渍,定然是那个枪伤破了!“忍忍!”君棠低声一呼,坚定地对着她一笑,“你会没事的!”才回过了头来,杜康生的手却已捏住了君棠手执簪子的手,“这一次,看你还怎么要强!”季君棠……九娘深深瞧了君棠一眼,她依旧还穿着那身柳梦梅的衣冠,可是只是一眼,却让九娘觉得此时此刻她是安然的。“你是找死!”君棠忽然踢腿朝着杜康生的档下一踢,直痛得杜康生放手连连捂住命根子往后跳。“臭娘们!”狠狠咬牙,杜康生缓了缓痛感,朝着君棠不要命地扑来。面对用了蛮力的杜康生,君棠的簪子想要锥入他的喉咙,却被他再次钳住了手,猛然挣扎,却挣痛了背心的伤,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我倒要看看堂堂季小姐,到底是怎么样的社会异类?可以连女人都可以娶!”说着,杜康生邪然一笑另一只手伸了出去,便去拉扯君棠的衣带。“我咬死你!”突然,身后的九娘跳了出来,狠狠抱住了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吃痛的杜康生狠狠一甩九娘,将九娘远远甩了出去,撞到了桌角之上。趁着这一刹那的空隙,君棠横肘重重地一撞杜康生,手中簪子狠狠地扎入了杜康生的手心,“我要你死得很惨!”“君棠,不要!”菀清忽然一声呵斥,方才丫鬟来找她说二少爷屏退了她们的时候,心底便有一阵不安升起,没想到赶来之时,看见的却是这样一幕。微微迟疑,君棠想开口解释,身下的杜康生却猛地一推君棠,突然之间开始口吐白沫,颤然倒地。君棠惑然看着这样一幕,手中的簪子落地,回头猛地将要上前的菀清拉住,“别过去!”“他如果死了,要出大事的!”菀清想要挣开君棠的手,君棠却依旧紧紧拉住她的手。“别过去!他可能是细菌感染!”君棠忍不住开了口,曾经在军中见过有兵士感染细菌后就成杜康生这样子,抽搐,白沫,发热,然后死亡。“细菌?”菀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对了,程大夫,要赶紧找程大夫救弟弟!”君棠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只是摇了摇头,“没用的,来不及。”怎么会突然感染病毒呢?君棠惑然看着杜康生颤抖的身子,目光落上了地上自己的衣物,里面还有一些白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