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用膳的心思不算重,只顾着拨弄他的耳垂,胡乱玩着,等萧澈喂到嘴边才肯张嘴吃一口,吃了又要嫌弃这道菜咸了那道菜淡了,萧澈和一旁伺候的沧澜都心知他这就是变着花样的欺负萧澈。萧澈倒是哄的耐心。金瞳送了岚霜公主回月华殿,顺便听了些消息回来,进门来禀的时候脸色很有些不大好看。“启禀殿下,奴才已经将岚霜公主送回月华殿了。”金瞳躬身道。慕容靖言登时看向萧澈。萧澈解释道:“本王方才离席,岚霜公主追了出来,她初来乍到,身边侍女没跟着她,本王怕她在宫里迷了路,这才叫金瞳去送她的,瞧瞧我们靖言这眼神,像是要同本王吵一架,怎么?靖言可是醋了?”慕容靖言别开视线道:“我有什么好醋的,岚霜公主出来追殿下,殿下命人送她回去这再正常不过,我看着殿下不也过是想求杯茶而已,怎么金瞳回来说了两句岚霜公主的事情,殿下怎的就不懂我的意思了。”萧澈无奈,慕容靖言方才那神情分明就是在醋,只是嘴硬,慕容靖言这张嘴什么时候都不会软下来,只有哭着喊疼的时候才见几分柔软。“好好好。”萧澈连声应道,又吩咐沧澜道:“去给你家世子添杯茶来,要七分烫的。”沧澜垂首道:“奴才遵命。”慕容靖言见金瞳仍旧躬身站在那,复又问道:“可还有什么事要禀你家殿下?需不需要我避个嫌去?”听着慕容靖言这语气已然有些急了,夹枪带棒的,金瞳听了生怕自己惹了世子不高兴,若是世子不高兴了殿下是必然要训斥他的,金瞳忙道:“原也是没有旁的事的,只是”萧澈听着金瞳支支吾吾便觉得烦,回头瞧了金瞳一眼道:“从哪学来的这支吾的毛病,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世子不是旁的人,本王的事,世子都听得。”金瞳只得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方才奴才送了岚霜公主回去,原本是要回府的,只是这脚还未踏出宫门便有人来同奴才说,太子殿下在月华殿向皇上请旨”月华殿,能请的旨便只有赐婚的旨意,想到席间太子曾说的那许多话,萧澈心中不由一紧,他问道:“太子殿下请了什么旨?”金瞳瞄了一眼慕容靖言,见慕容靖言始终盯着他,复又垂了头道:“太子殿下说说岚霜公主与殿下一见倾心,当真是良配,求了陛下要给殿下和岚霜公主赐婚。”不能等萧澈言语,慕容靖言直从萧澈腿上起了身,他坐到一旁被他踹开的那凳子上说道:“太子殿下好生善解人意,宴席未散他倒是操起了这个心思。”萧澈看着慕容靖言吃起醋来的模样,只觉得移不开眼,这样的光景可不是日日都能见的。于萧澈而言,慕容靖言说不说爱他没什么要紧,若是愿意醋一醋他与旁的人,那便也算是爱他。沧澜奉了茶来,慕容靖言浅尝一口道:“我看太子殿下是有些闲了,自己手边盐道的事情不好生督查着,这边竟操心起旁人的婚事来了。”国仇家恨慕容靖言彻底没了胃口,他心里只琢磨着这萧朔未免有些太闲了,手中盐道的事情仍旧是一塌糊涂,眼看着就是熙宁帝寿辰,还不好生收拾了手头那档子乱糟糟的事情,反倒这会儿起了用婚事拉拢萧澈的心思。他垮着嘴角盯着桌上眼看着又要凉下去的晚膳,皎月已然高升,他这晚膳断然是用不进去的了。金瞳眼见着慕容靖言是真的急了,连忙把话说完:“不过岚霜公主自个儿出来说是对咱们殿下无意,说什么追出来不过是觉得宴会无趣而已,皇上没再说什么,只让皇后派了人伴岚霜公主在宫里闲逛去了。”萧澈给了金瞳一个眼神,金瞳带着沧澜退下了,屋里只剩了萧澈和慕容靖言,慕容靖言不肯往萧澈身边凑,萧澈便凑到了慕容靖言身边去。他勾着嘴角,含着淡淡笑意,轻牵了慕容靖言的手道:“怎的靖言醋起来也是这般招人?你肩上还痛着,可莫要用这副表情来招本王,可好?”他牵着慕容靖言的指尖用齿尖轻轻的咬了咬。慕容靖言没好气的抽回手来道:“殿下可还有心思同我胡闹?”他鼓着气又道:“太子今日为殿下向皇上请旨难道便只是为了成全殿下与公主良缘么?殿下当中看不出太子的心思么?”萧澈只管看着慕容靖言,他知道自己这会儿但凡出声不管说什么都必要挨一顿好说,他只觉得他的靖言很是有些不讲道理在的,怎么就许他三番五次的提岚霜公主,就不允许太子今日提一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