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问你,是谁告诉你,你的女儿和女婿已经死了?”
“是一个小厮。”
“这个小厮如今在何处?”
“老朽不知,他报完丧之后,便离奇消失了。”
“好,我再问您,当您赶去的时候,您的女儿和女婿是否已经被放入棺椁,以至于您连尸体都没有检查,甚至不顾二人的死因,便草草下葬。”
“未曾察看。”
“你觉得你说的话会有人相信吗?女儿和女婿死的不明不白,进去的时候便有人将尸体放入棺椁之中,连尸体最后一面都不见,不查明死因,便匆匆连夜下葬,这合理吗?”
“棺材已经是钉上的,我们总不能开棺吧。”孔讷解释。
“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亲眼见到尸体,万一棺材中装的是别人也有可能。”
“怎…怎么会?”
“我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抓住了贼人,也就是杀死你女儿和你女婿的凶手,您的女婿是被人从背后连捅六刀而死的,您的女儿是被人活活勒死的,现在我们要开棺对犯人所说的话进行验证,从而确定真相,洗清我的名声。”
刨坟可以,你得有正当理由,洗漱冤屈,犯人招供,合理吧。
“不可,万万不可,那祖坟之中埋着我孔家个代先祖,甚至是我的父亲爷爷以及个代衍圣公,他们都为读书人殚精竭虑,传业受道,怎么可能死后遭受如此的屈辱?”
“死人算什么?你们是死者家属,如今还给您公道,还给我清白,你们怎么还能不同意?”
“你们不要公道,我却要清白,我可是朝廷的脸面。”
“我和我的父亲很爱我的妹妹,怎么可以容忍你如此侮辱她。”
话赶话到孔家女儿这里,朱林咳咳两声准备爆黑料。
“或许在场之人还不知道,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孔家之女,不管嫡庶,向来只嫁达官显贵,从来没有下嫁给商人的。”
“因此,在好奇之下,就询问了一些故人,还有他的一些闺阁蜜友,因此察觉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这位孔夫人的母亲居然是一个妓女,乃是留下的孔希林的种,孔希林在得知之后去母留女,而且从不待见这个女儿,为了掌握粮食的价格,才将一个妓女所生的女儿嫁给了孔景程,这个低贱的商人。”
“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孔希林杀死了她女儿的母亲,但是孔家的祖宗绝对不会让一个妓女进入祠堂。”
“您对他可是百般苛责,据说她过的连同下人都不如,您说您爱她,不觉得是前后矛盾吗?”
“一个妓女的女儿,你居然让她入了你孔家的祖坟,你就是赌我不敢刨你们孔家的祖坟,查事情的真相。”
众人一听还有这一段往事,当即对孔希林指指点点,这种事对高门大户来说不是秘密,毕竟谁没年轻过呢,只不过被人当众点出总是要名誉扫地的。
来啊,互相伤害啊,你罗织我的罪名,我就撕破你的脸皮。
孔希林三十多年前的老底让人接了当即气的胡须发抖。
“还有一处疑点,就是一共有三波刺客潜入三个商户家,将他们逼死或者直接动手杀死当家之人,宋家还有王家的家眷全被掳掠,作为人质,只有孔家的人,他们却秋毫未犯,这很合理吗?”
“或许孔老爷知道自己从前害死了女儿的母亲,又苛待女儿十几年,又将她嫁给商人,如今为了自己的野心,又用她的丈夫和她的命往我身上泼脏水,这铁石一样的心肠,总算留下了一丝温柔,留了自己外孙女外孙子一条性命吧。”
朱林此话一出,当即一片哗然,虽然没有证据能证明朱林说的是实话,但是人心里总是有杆秤,可以判断出来谁是谁非。
这是舆论战。他孔希林鼓动学子对抗朝廷,朱林就传播丑闻告知百姓。
“结果本王救援未及,盗匪已经全部杀害了剩余的王家家眷和宋家家眷。如此穷凶极恶之人,对你们孔家手下留情,恐怕也和你们有所联系吧。”
朱林百般引诱,就是要将孔家和杀手打成一伙,再说了,他们本来就是一伙。
“污蔑…这是污蔑…”孔希林气的胡子发抖,手中的拐杖用力支撑,好像下一瞬就要倒地不起。
“好了,大家当个瓜,吃一吃就算了。以上都是我的猜测,可没有证据啊。”朱林此刻才假惺惺的宣布。
有的话一说便已经是深入人心了,再怎么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好了,今天是来证明嫌犯的话,是否是真的的?既然你们的女儿女婿是被人害死,我们也找到了凶手结案之后,便会还你们清白。”
“算了…算了我们不追究凶手,您就不要再刨根问底开棺验尸了,我害怕惊吓到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