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乾安殿。熙宁帝面前所摆着的茶盏、果盘,还有两本未曾批阅的奏折皆被熙宁帝扫在了面前地上。熙宁帝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人,一时火起心头,手中的最后一只茶盏直直的飞了出去正砸在秦王的额角上。“你!”熙宁帝方才骂过一顿人,现在倒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萧晟的额角被砸了个血窟窿,他直往地上叩道:“父皇!儿臣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是冤枉的!”岚霜公主脸颊上仍然挂着眼泪,一双眼睛并鼻尖已然都哭红了,她抽噎着说道:“岚霜自幼便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但岚霜相信,大炎皇帝一定会给岚霜主持公道的,绝不会任由秦王殿下就这样欺侮轻视了岚霜。”萧朔和萧澈跪在一旁,两人并没有人上前添油加醋。熙宁帝手扶额角,此事当真不好处理。这萧晟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胆敢在宫中对岚霜公主行了此等丢了大炎脸面的事,倘若是悄悄的也便算了,可偏偏就还让萧澈知道了,不仅萧澈,殿中跪着的那一行羽林卫也皆是人证。萧朔身边的近侍原始不在的,此刻却进殿,垂眉低首的到萧朔身边小声言语了一番。待萧朔身边的近侍退下,萧朔抬眼看了一眼熙宁帝。熙宁帝将这眼神看的明明白白的,萧朔明显就是有事要说。“又有何事?”熙宁帝已然觉得焦头烂额。萧晟对岚霜不敬,这事他若处理不得当,只怕北朔的北朔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儿臣”萧朔跪着往前走了两步又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方才儿臣身边近侍来报,东宫暗卫查到了些东西。”熙宁帝拧眉问道:“什么东西?”萧朔起身唤了一声:“来人。”殿外有人捧了一摞信件进乾安殿。“这是什么东西?”熙宁帝瞧着那厚厚一摞信件实在没什么心情去看那信中内容,此刻他也只想叫太子尽快说明此事,他还得安抚了岚霜才行。“这些这些都是是儿臣手下的人从秦王府翻出来的。”“秦王府?”熙宁帝问道。萧晟闻听这些信件同自己有了瓜葛,他当即抬眼,望向熙宁帝身边,也不过只能瞧见那一摞信件而已。“这些信件”萧朔欲言又止,萧晟不知这些信件同自己究竟有什么瓜葛,一瞬之内,萧晟想到了许多种可能。萧澈跪在一旁,他抬眼瞧了瞧殿中诸人,他瞧了一眼李福海手中的那一摞信件,他分明记得自己只准备了一封的,怎的如今竟是这么多。作者有话说:秦王催命符t天家无情萧朔跪在地上,李福海手中的信件已经摆到了熙宁帝面前的案上,熙宁帝垂眸看了一眼桌案上那些信件,摆在最上面的一封信的信封上用歪歪扭扭的大炎字写道——秦王亲启。熙宁帝没有动那一摞信件,他先是看向了萧朔,随即看向了萧晟。那一摞信件不知是从何而来,那信封上的字体明显便不是大炎人能写得出的字体,熙宁帝拿起第一封信,他看到了第二封信的信封上,那是赤月的字体。当年赤月灭国,跑掉的唯有赤月王最信任的算得上赤月丞相的寒影。想到寒影,想到赤月灭国的那个晚上,熙宁帝心里的猜测越发变的不可收拾,他拿着那封信封上写就了赤月文字的信件,他没有拆开,他拿在手中问道:“太子,这些东西从何而来?”萧朔叩道:“启禀父皇,这是儿臣手下的罗追在秦王府中翻出来的。”萧晟抬头,他将那信封上的赤月文字看得清清楚楚。萧朔又道:“儿臣并非惹是生非,当日秦王指使暗卫刺杀九弟,九弟在大狱中审问秦王府暗卫的时候,是秦王府的暗卫亲口说出了赤月寒影大人这几个字。”熙宁帝看向萧澈,事起提审暗卫的那一日,萧澈又为何不曾上报?萧澈察觉到熙宁帝狐疑的眼神,他叩道:“启禀父皇,当日那暗卫只在审问中提到了秦王府中的客人,儿臣深问那暗卫却不敢说,儿臣不敢用私刑,故而不曾查得出来,因此没有禀报父皇,儿臣只以为那是那暗卫胡乱攀咬。”“父皇!”萧晟如一条落水狗一般,他狼狈的往前爬着,他爬到熙宁帝案前的台阶上,他忽视掉碎了满地的瓷片,忙叩头道:“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冤枉。”萧朔趁热打铁,他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吊坠,那吊坠上刻着的图案是赤月一族的图腾,他将东西递给李福海道:“父皇,倘若只有这些信件,儿臣自是不会冤枉五弟,这吊坠乃是罗追昨日在城郊所截之人身上所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