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在你隔壁的隔壁的房间里。”商焰闻言,长腿一迈,快步走到客卧,伸手就去拧门把手。没拧开,门被从里面反锁住了。“我锁门了。”明明两人就隔着一扇门,可商焰却只能用手机听谢霜雨说话,“毕竟你情绪太糟,我现在状况不佳,没力气跟你打架。”谢霜雨轻笑了声,商焰闻言却眼神黯淡。“既然这个点你就迫不及待打电话给我,肯定还在纠结昨晚我的解释吧?”谢霜雨的睡意消退不少,他在被窝里微微支起身子,端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口,润了润嗓子。“我说过,我没有骗你就是没有骗你。我确实是从穿梭时空而来的谢霜雨。你大可放心,我来这个世界纯属意外,对你和江云鹤也没有不良居心。”末了,谢霜雨无奈补充:“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商焰:“我信。”嘴上信心里不一定吧。谢霜雨并不认为商焰能这么快转变想法,昨晚对方暴怒的样子历历在目,怎么会昏迷着睡了一觉,醒来就能接受这个超出常理的解释?除非孔子号的电击还有精神暗示的作用。但他也不揭穿,只懒懒回道:“那真是感谢你了。没其他事,能让我继续睡会吗?谢霜雨看了眼时间,快六点了,商焰每天雷打不动六点起床晨跑,所以他估计是不会再睡了。商焰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背靠着客卧的房门静立着,直到时间直逼六点,才快步回到房间换衣出门。他刚走到楼下,忽然想到昨晚没吃药,今早也还没吃药,立刻就摸了摸外套口袋,里面除了钥匙和手机再没其他东西。商焰脸色微变,立马返回。进公寓时过于匆忙,反手带上防盗门时,哐当一声发出刺耳的巨响。进客厅后,他一眼扫到衣帽架上挂着昨天穿的外套,三步做两步跑过去,将外套从内到外翻了一遍。没有。商焰转身走到专门晾晒衣服的阳台,从脏衣篓里翻出深蓝牛仔裤,摸了摸裤口袋,空空如也。药呢?☆、二零二零36商焰心头猛跳了一下,昨晚发病却强行不吃药的后果历历在目,他不敢再尝试第二次。他很清楚,现在的平静只是昏迷后遗症,生理上因为激素而导致的狂躁暂时被按了下去,如果不吃药,那么这种堆积的情绪始终存在。就像一颗引线外露的炸弹,只要稍微沾到一点火花,顷刻就能将他所有的理智炸裂。他掏出手机,目光在几个号码间逡巡,手指已经点开备用手机的号码,但犹豫了两秒却退了出去,而是给林姨拨了电话。“喂,林姨。”商焰直截了当说,“我的药家里还有吗?对,两种,都要。”林姨为难的声音从手机传来:“你又吃完了?王医生交代过,这两种每天只能各吃一片,上次我给你带的应该够吃到月中呀。”商焰冷淡道:“我弄丢了,你再给我拿两瓶过来。”“哎这麻烦了,家里也没有了。前几天我通知王医生了,他说现在这个药难买,国外生产得也不多,他找国外的医院调过来最快明天才能运到枫州。”商焰瞳孔微微紧缩,“明天才能到?”林姨小心翼翼问:“焰焰,要不然今天先给你打一针镇定剂,行吗?”“不行,我不打镇定剂。”商焰断然拒绝,舔了下唇角刺痛的伤口,“明天药一到就给我送过来,如果赶不上上课,你代我跟班主任请假。”“好,那焰焰,你今天就别——”商焰冷嗤了一声,“放心,我不会出门,你也不必过来。”通话结束,商焰将衣服里外又翻了一遍,他一贯都将药盒子放在上衣口袋里,几个常穿的外套以及背包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窗外天光渐亮,他静默地站了一会儿,垂眸给谢霜雨发了一条短信,随即返回主卧,将门死死反锁住。·叮铃铃——七点半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谢霜雨在被窝里惊得浑身一激灵,忙伸出手点了下屏幕关了闹铃。他懒懒地掀开被子,支起半边身子,从床头柜上抓过手机,顺手又将窗帘拉开一半。玻璃窗光洁如洗,隐约映照出他裸露的后背,谢霜雨扭头望了眼,看见自己白皙的背部有昨晚撞墙留下的青紫淤痕。只是看着惨烈,其实已经不怎么痛了。相比之下,脖子和肩膀才是一碰就痛。商焰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手劲这么大。谢霜雨恨恨地无声骂了句,而后打开手机查看新闻。屏幕刚来到主界面,一条短信就跳了出来,是商焰发送的,他定睛一看,只见是简短的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