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澄拖着行李箱一路狂奔,在最后登机时刻赶上了回国的航班。
她捂着受伤手臂上来到座位上,鲜血染红了大片衣袖,顺着指间滴落在地,触目惊心。
空姐连忙提着医药箱来到她的跟前,“女士,需要帮忙吗?”
冯澄点了点头,缓缓脱下了外衫,精致秀美的眉目紧紧凝着。
手肘上段,一条约莫八公分长的刀伤赫然显露,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裂开,往外渗着细密的血珠,看着令人心惊胆战。
空姐用镊子夹着棉团帮她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随后沾了医用酒精为她的伤口消毒。
冯澄疼得手臂直颤,一双眸涣散得随时都要破碎般,额头沁出一层层冷汗。
尽管很疼,可她却一声也没喊。
旁边的旅客看着都为她捏了一把汗,感叹道:“这小姑娘还真能忍,换成其他人,早就哭天抢地了。”
议论声渐渐传了开来,各种语言交织在一起,冯澄痛得感官有些麻木,根本无暇去分辨他们说了什么。
所幸她买的是商务座,单独一个座位,不用担心会影响到别人。
消完毒后,空姐用纱布把她的伤口包扎好,轻声细语道:“女士,您这伤口有点深,现在到北城还剩十一个小时,等下了飞机后,马上找家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
冯澄应了一声谢,“能麻烦你帮我从行李箱里找件外套吗?”
“可以的,女士。”
冯澄来到洗手间,将那件染血的外衫扔进了垃圾桶,反复搓洗沾了血的双手,十指被她搓得白里透红。
她是一个调香师,对气味有轻微洁癖,不能容忍手上有任何异味,不洗干净手,她整个人都难受得紧。
还有十一个小时就能回到故国了,五年未归,她心里有些期待,又装了几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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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
北城机场大厅,接机的人群挤满了两侧,人潮熙攘。
大庭广众之下,一对情侣站在路中央忘我地缠绵拥吻。
冯澄的视线不经意往他们瞥了一眼,视线忽然定住,指间下意识捏紧了行李箱的握杆。
面前吻得难舍难分之人正是她的初恋,也是她的前任,那个她在校园轰轰烈烈追过的男人。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看到这一幕,真是命运弄人。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看来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她淡然一笑,随后把视线移了开来。
这时,闺蜜郑舒忆打来电话,冯澄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清丽的声音:“澄澄,你下飞机了吗?”
冯澄回道:“下了。”
“我好像看到你了。”
冯澄四下张望了一圈,问道:“你在哪?”
“澄澄!这里!”
听到呼喊她的声音,冯澄一转身,便看到远处有个戴墨镜的女生在向她热情地招手。
她挂断电话,拖着行李箱走了过去。
一会面,郑舒忆便给了她一个拥抱,“五年没见,我们家澄澄出落得越来越好看了。”
冯澄生了一张耐看脸,柔美的五官似有一股诗意萦绕,透着层层的温柔,像月光一样,干净清纯,而她的这种温柔却给人一种坚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