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铭叹气摇头,心道这孩子怎么看不清局势呢?说着说着,点名道姓的把太子也拉下水来,没发现上面的父皇脸都黑了吗?“请国师不要因为四弟的无知动怒,以前太傅就说过他理解有问题。”陆启铭对着乐瞳使眼色,再让陆启良这样闹下去,没完没了了……想也知道,之后的话多半会在太子的底线上反复蹦跶……真把太子惹毛了,场面可就难收拾了。乐瞳并没读懂陆启铭的眼色,却也摇头说自己不生气:“臣奉皇命做事,事情做的好不好原本只有陛下能评断,别说四殿下了,太子殿下也没资格质疑臣做事的方法。四殿下身为皇子,当众质疑,臣无奈只能尽量证明……不过看样子,四殿下似乎很不赞同臣自证的办法。”“就事论事。”陆启良觉得自己词严义正,语气十分坚定,说话时腰都直了两分,“看似只是国师的问题,实则牵连甚广。别的不论,光是国师找到的凶手和苗疆使团没有关系这点,除了国师本人,谁能证明?天子脚下,京城地界,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怎么好端端的,苗疆使团一进京就有人夺取生魂了呢?”纳兰问:“苗疆使团夺取生魂干什么呢?”陆启良冷笑:“谁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看吧,果然没完没了了……陆启铭赶紧求助陆启安。“老四啊。”陆启安抄手冷笑,用眼神示意他看向上面的瑞帝,“荣偲作死,陷害国师,之后父皇可是下了令,陷害国师者严惩不贷……怎么?你是想表妹了吗?着急找死去见她?”提到荣偲,仿佛踩了陆启良的尾巴,他扭头瞪着陆启安,说:“难道国师就可以无法无天吗?明知国师有问题也要缄默不言吗?皇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呢,她不过是国师!”“好一个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陆启安嘴角上挑,大喊来人,“将这个犯忌的皇子拖下去,等父皇有空了再想想如何责罚。”满朝,自然没人应话……陆启良被激怒,跳起来大喝太子放肆。陆启安无所谓的摊开手:“本宫在这朝堂上放肆多少回了?不差这一回。”自从陆启安开始上朝后,经常做出说出大不敬的话来,瑞帝愣是一次没怪过。众臣看的明白,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今天纳兰在,几个老臣觉得皇子之间闹出这种事情来有损皇室颜面,硬着头皮上前启奏,意在让瑞帝管管。“无妨。”瑞帝却摆摆手,说,“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老臣汗颜,正常个屁啊!不说两位皇子二十多岁不算孩子了,就说他们为了一个国师闹成这样,哪里正常了!有人开了头,其他大臣也纷纷发言。“四殿下今天是有些胡搅蛮缠了。”“生魂被夺这种事情,我们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国师能出手,事情能解决,多好的结果啊,四殿下好像很不满意啊。”“究竟是不满意事情顺利解决还是不满意国师,恐怕只有四殿下自己知道。”“不是过请席氏家主来作证吗?这怎么连席氏家主都不相信了?”“莫不是因为家主作证证明国师没有修炼邪术,结果荣偲被处死……四殿下迁怒家主了?”叽叽喳喳,闹哄哄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先开口的那位老臣,忽然反应过来……瑞帝不是不管两位皇子争吵,他是故意放纵,想看看他们吵起来后,满朝大臣的反应,或者说,是想看看哪位皇子的支持者更多……太子因为生病的关系,在朝中没有人脉,这点比不上曾经的四皇子。但因为荣偲的事情,四皇子和荣氏翻脸,看看现在没人替他说一句的情况,荣氏这个助力,四皇子彻底失去了。太子重新上朝这段时间,虽没有刻意收买党羽,却因为瑞帝的态度和江南的事情,笼络了不少人心……替太子说话的这些没几个是真心坚定站在太子一边的人,更多是对四皇子落井下石的人,不过,眼下局势,懂的都懂。陆启良发现没人替自己申辩两句,急的直跺脚,习惯性的看向荣忠义。荣尚书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瑞帝出言打断:“来人,请席氏家主进宫。”跟着,他对陆启良说,“老四啊,修真界的事情让这些修士来解释,朕还没有老糊涂,不会被他们糊弄过去。”陆启良还想说什么,陆启安直接跨到他面前,轻声道:“死谏的重点是死字,你今天是不是真想试试?”陆启良:“……”瑞帝一开口,陆启良就知道自己没戏了。涨红着脸,退到一边,不服气的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时不时的扭头看看那边的荣尚书,然后咬牙咬的更凶了……趁着宫人去请席颂然这个时间,瑞帝本想把苗疆使团的事情解决了。他看向纳兰,刚要开口,陆启安轻咳一声将他目光吸引过去,眼神示意,等等再说……瑞帝疑惑,不是说和苗疆使团没有关系吗?太子又在搞什么?再看纳兰,并不着急,安静的站在国师身边,歪着个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瑞帝眼皮跳动,感觉要出大事。苗疆……邪教……不会真有关系吧……事情要是真的失去控制,朝廷该做何安排?就这样想着想着,一直想到席颂然被宫人带进来。席颂然行礼请安,二皇子陆启元立刻吹起彩虹屁。“有家主在,事情定能说的清清楚楚。”众臣附和,已经不是客气,是谄媚了。陆启安不高兴,冷着脸呵斥:“凭什么国师说的就有那么多质疑,他还没开始说呢,你们已经点头附和拍上马屁了?!到底这皇室要国师来干嘛!以后有什么事,直接上巫山问就好了。”他这一吼,让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接着再阴阳怪气的补充一句:“席氏那么多人,也方便私下勾结。”:()学艺不精,祖宗显灵